二十三年前的三月,高二。
颠颠簸簸的大货车上,手握锄头和植树铲子的同学们被甩的东倒西歪,锄头铲子四处挪移,危险又混乱。我呢,惊吓似汪洋里的一条船儿,无措与恐慌。西平君一手撑着锄头,一手叉腰示意我快拉住衣袖。我便拽住他衣䄂,其他女生则一小串儿的拽着我,终于稳了,我们再不畏惧这辆脱缰般飞弛着的大货车,不用害怕被甩下车了。少年易笑,惊恐的乘车历险马上又变成欢声笑语的歌咏比赛,悦无边。
此经历此生唯一,自然而然相助与感恩,记忆犹新的是西平君那件几乎被扯坏的绿军衣和他死劲撑地的锄头,永不磨灭的是那一路东倒西弄、无拘无束的笑颜及欢歌。
偶尔看到夜空辰星,总会想起西平君,奇怪那么颠簸的车途他怎么能撑住的,可憾那时懵懂无知的我们竟忘了言谢。无声无息,这句谢谢此生竟已再无作揖之处。
何以缅怀?
亡者已逝,生者如斯,唯有更加恋生更加珍惜美好更加感恩更加善待才能作为回赠生命的礼物。
最忆西平君,永缅。
注:第二排左起第一位,西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