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浮躁的时代,越少人读诗,好的诗,任是谁都喜欢。
我读诗二十年,从牙牙学语到如今未曾间断,妈妈教导我说:“女孩子说话像诗一样,委婉含蓄,温柔大方,才有魅力。”
虽说没有变的如花似玉,才华横溢,但多少也沾染了诗情画意,唯独多愁善感,是我不愿有的情愫。
古代诗与现代诗的规则不同,但大多表达情感都有相通之处。
我会将自己所喜欢的现代诗人逐一列举,包括作品与诗句。
凡我所喜,我皆同享。
《万物静默如谜》的作者维斯拉瓦•辛波斯卡常取材于甲虫、海参、石头、沙粒、天空;安眠药、履历表、衣服;电影、画作、剧场、梦境。
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词称其作品对世界既全力投入,又保持适当距离,清楚地印证了她的基本理念,看似单纯的问题,其实最富有意义。
切斯拉夫.米沃说辛波斯卡提供了一个可以呼吸的世界。
“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不过写诗的荒谬。”
“全都是我的/但无一为我所有/无一为记忆所有/只有在注视时属于我”
“当我说未来这个词/第一音方即成过去/当我说寂静这个词/我打破了它/当我说无这个词/我在无中生有”
“凡夫耽恋于生,孰知佛乃以死为渡,彼岸往生。生何其苦,死方极乐。”
扎西拉姆.多多是我很喜欢的诗人,她是一名佛教徒,现追随十七世嘎玛巴大宝法王在印度菩提伽耶修行。
我偏爱于她的诗,会多摘录一些。
《耶输陀罗》
你的忧伤眼看就要越过眉头/淹没/我的双肩/我的哀愁/却无法让你看见/相信我是爱你的/如果有从前/如果有永远/我的爱从古老的从前固执到/最浩渺的永远/现在/为了这旷世的爱恋/我必须跃上马/趁着月色离开/请你/也从你的梦境离开吧/我的爱/其实在这个梦之外/在生死之外/不哭了吧/天亮时我将拈花/你会微笑吗
《玛吉阿米唱》
如果没有横逸的衣袂与金色的脸庞/还会认得你吗/如果没有温柔的低语与透明的眼神/思念会有多深/如果不来拉我的手/如果不频频的回头/会不会跟你走/我要如何爱你/才能穿越浮华/穿越时光/不虚妄/不癫狂
《青天谣》
临风守望三千年/我是沉默的苍天/看你流连/穿梭在无路的世间/你可以忘了你的初心/我不能不信守我的爱情/我驭风而来/给你一声应允/广大如我/肯将全部的年华/化作无边的等待/作磬作石/似誓似盟
《各不相关的二月》
之一
二月的河水仍凛冽/不要去趟/就让落花随水飘零而去吧/这世上拦也拦不住/挽也挽不回的/不是很多吗/例如你的爱恋/我的容颜
之二
以为可以回到一千年前/臆想这是北宋的龙井/就着汴梁的月色喝下/臆想这是汝窖的新瓷/插着西京二月的梅花/然而/我们却不能并肩策马了/不能默默无言/一鞭就到天涯
之三
你像一尊古佛/与岁月无争/我左右奔突而来/我上下求索而来/一见你/便觉释然了/如二月的料峭轻寒/有了炉香氤氲
**海子原名查海生,二十五岁就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我曾一度的认为轻贱生命的人不能得到原谅,纵使他的诗是我向往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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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因为愤慨向别人讲起他说他对自己不负责任,自私自我时,给我的回答是:
**非如此,我怕是又长长久久的走不出来,沉浸在惋惜与沮丧中,单看这句话幼稚可笑,可是我却感受到了满满的欣慰,善良美好的人永远都相信二次元世界的存在,珍贵的人与事物从不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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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海子也是这样相信的,所以他才会写:“春天,十个海子全部复活,在光明的景色,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你这么长久地沉睡究竟为了什么。在春天,野蛮而悲伤的海子,就剩下这一个,最后一个。这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不能自拔,热爱着空虚而寒冷的乡村。”
严杰夫说:“要么向现实妥协,而成为精神死去的普通人,要么永远不低头,仍成为肉体死去,但精神不死的一柱光芒。”
查海生曾爱过一个人,西川,那个被他珍爱一生的姑娘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岁月易逝,一滴不剩。”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公元前我们还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谁见过,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
“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迷恋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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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对自己的儿女说:“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一个多情的才子一生不可能只钟情于一人,张幼仪,陆小曼,林徽因。
谁都留不住他,“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他写情诗写的出奇好。也难怪会有金庸和琼瑶,沈钧儒是徐志摩的表叔,金庸是徐志摩的姑表弟,琼瑶是徐志摩的表外甥女。
徐志摩是最浪漫最有情调的人,所以他只适合恋爱,不适合婚姻生活。
** 他的诗,清新自然,像一个大男孩对每个人真诚的许诺,像多变的月亮和天气,阴晴圆缺,冷暖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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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失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人生不过是午后到黄昏的距离,茶凉言尽,月上柳梢。”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让我花掉一增幅青春,用来寻你。”
“我是个平常的人,我不能盼望在人海中值得你一转眼的注意。”
曾经有人说我很有情调,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情调这个词的好坏,与调情不过是翻转过来的字词。
我百度了它的意思。
或许说“文艺”会更直白一点,却已然作为标签贴在了人身上,不喜欢不厌恶,像商品一样明码标价,赤裸裸,透视装亮相,是现代社会最喜欢的评论模式。
诗人写诗在有些人眼里是些许矫情的,但世界没有这些诗人,人类这一物种恐怕要低俗许多。
美好,忧伤,永恒,是所有的诗人,诗人都是一个模样。
闭着眼睛唱歌,张开双臂拥抱风雨,头上长出花来,随意的衣裳,不停的脚步,流动的真心。
** 诗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探索,新奇,敏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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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很想要爱的人,对于生的渴望异常强烈,追逐浪漫和梦想,或许还想要永生,他们相信的永恒,生的永恒,死的永恒,都比不过爱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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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性情,难能可贵,情调就是这样来的,诗意,不过是爱,大爱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