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山鬼

萨埵那等三人坐上郑天林开的车,一路往北,所有人默不做声,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停在一个进山口处,此时已经晚上8点多,暮雾仍然没有散去,车灯映衬着大山的形状,在黑雾之中更显苍茫,一个硕大的文字石显露在灯光里。

<蟒山>

"这是哪里"

"一个森林公园"

"郑先生,您半夜喊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看风景吧"

萨缍那忍不住说出口

"今晚老头我想看看你们这段时间修行的进展,可别让我失望呀"

"您是担心我们这段时间学艺不精么?"

"希望别让我们仨老家伙失望"

"那这次进山是要做什么那?"

"山鬼"

"山鬼?那是什么?"

"这个你们要进山自己感受,天亮之前我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带着你们的答案与我见。"

"好",三人异口同声

"对了,这事儿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果觉得没信心,现在跟我走。"

经过九龙莲花涧和八路仙门的六个月特训,三人都自觉长进很多,毫无退却的意思,转身往浓重的山雾中走去。

郑天林调转车头,又驾车消失在茫茫大山中。

三人一字排开,萨缍那在前,雷江源在后,姬棂羽居中,踏着轻微的踩在树叶上的声音,慢慢的进山了。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雷江源突然喊停,其他二人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有没有觉着,我们迷路了?"

"迷路?我们本来也不认识路啊,单纯的往山中走而已"

"我也感觉到了,不是往山中走,按理说北京周边的山没有特别高深,我以前在湖南的时候就住在山里,也常常爬山,但是没试过一个小时仍没看到山脚的情况,何况我们是从公园门口进来的,如果这么久还不见山脚,那公园是不是可以不用开了?"

"没错,你看我们左边那个白色的凸出来的石头,我已经看见他第4次了"

你是说,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对,有人在想办法制造迷雾,制造幻觉,让我们绕圈子。"

三人面面相觑,终于感到一阵寒意,刚才郑先生说的,不是在闹着玩儿。

"让我试试"

姬棂羽调整气息,开始轻声的吟唱,虽然声音极小,常人难以洞察其中的变化,但雷江源和萨缍那知道这是在八路仙门中姬棂羽学习到的独特道法,她正在寻找周围阴阳气息的韵律和节奏,约莫半个小时,她的额头已经轻微渗出了些汗,这个术对精力集中要求很高。

以姬棂羽为中心的空气突然一震下沉,就像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一颗石子,这股震动的力量像波纹一样向四周四散开来。雷江源和萨缍那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电筒向四周照射,周围浓重的山雾正在迅速的消散。不消1分钟,山雾竟然全然不见。

原来整个山雾都是被制造出来的!

姬棂羽睁开眼,看到退散的山雾,心里妥帖了一些,但却没有显得很高兴。

萨缍那有点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满脸笑容的准备好好夸赞这个修习的伙伴,却发现其他二人并不是很开心。正在疑惑间,却又转念想通了。

"这次的敌人很强!"

萨缍那这一喜一忧,先是兴奋异常,转眼又愁容满面,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把姬棂羽和雷江源逗笑了。

"你这虎头虎脑的家伙,也很激灵嘛",雷江源调侃道

萨缍那也为自己刚才冒失的感到有点不太好意思,打了个岔子,就喊着大家继续前行了。

三人经过这一出,紧张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继续前行没几分钟,就来到了山门处。

翻过早已失修的栅栏,三人开始慢慢往山中行进。

走着走着突然萨缍那喊了一声

"停"

"这里的气味不太一样"

怕其他二人过于紧张,“强烈的血腥味”这后半句萨埵那硬生生憋了回去。

三人环顾四周,除了苍天古树,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萨缍那坚持认为此地异样,果然没过多久,背后5点钟方向的树杈上,扑通掉下了一个东西。三人迅速围了上去,发现是已经被吃了一大半的山鸡。

"对方吃生肉,还能上树,看来相当敏捷啊,绝不是善茬,后边的路,大家小心。"雷江源提醒到。

姬棂羽提起那个还在流血的山鸡,下意识的说:"你说,这山鸡被吃成这样不久,会不会。。。"

姬棂羽话没说完,雷江源迅速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三人已经明白,看着这温热的伤口,那暗中的生物,可能离着不远,甚至还在周围的树上,正在观察。三人迅速关掉了自己的手电,背对背呈犄角之势倚靠。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三人的呼吸和心跳仿佛都依稀可辨。就这样安静了大约十分钟,正在三人准备示意解除戒备,继续前进之时,

"哗啦"一声打破了窒息的宁静。突然从雷江源头上的树枝上窜出一个黑影,朝三人扑来。

"闪开!"萨缍那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将雷江源和姬棂羽推开,三人向三个方向散倒,那黑影扎了个空,在地上滚了一下,又迅速正身,往山深处蹿去。

“大家没事吧?”

三人扑打下身上的土和树叶,确认没有受伤之后,不约而同的说了句:

"追!"

黑影逃窜的方向便是山腰之中,三人从一开始小步快跑到逐渐快步行进,逐渐开始借着手电微弱的光奔跑,萨缍那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逐渐将二人落在身后,追了大半个小时,眼看二人已经有点跟不上自己,便说了一句:

"我前边追,你们快点跟上"

不等二人回应,便消失在了黑影之中,姬棂羽体力逐渐开始不支,毕竟八路仙门里学来的破解障眼之法是第一次实战,有些紧张也再说难免。

雷江源看姬棂羽已经有些跟不上,便开始放缓脚步,和姬棂羽一起少慢前进。追了半天,手电灯光之下,雷江源发现前边有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走在前边的萨缍那,二人快步来到萨缍那身边,急促的问道 

"怎么样啊,追到没有。"

萨缍那也不回应,只是低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二人逼问之下,身体甚至开始有些抖动。雷江源和姬棂羽赶紧把手电放到一边,联手把萨缍那放平躺,雷江源准备侧身下去,听一下他的心跳,就在俯身之际,萨缍那嘴角突然一个邪魅的笑,挺身就要咬雷江源的脖子,说是迟那时快,一旁的姬棂羽一把摁到正欲起身的萨缍那的肩膀,雷江源也感觉到自己耳边传来一震恶臭,下意识的脖子一缩,身子往旁边一闪,那"萨缍那"便咬了个空。

姬棂羽和雷江源身子顺势往后一靠,拉开与"萨缍那"的距离,姬棂羽焦急的喊

“小萨,你怎么了?!”

躺在地上的萨埵那低头不语,手电的灯光照到脸上,像被黑洞吸入一般,完全看不清表情,但无论如何,二人也已经明白,这萨埵那“有问题”。

“来吧,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谁”,姬棂羽和雷江源一前一后,站在正在起身的“萨埵那”周围,雷江源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硬币,姬棂羽心领神会,便作势往前冲,“萨埵那”刚才袭击未果,似乎有股无名之火,扭头朝向姬棂羽,准备要跃起扑来,二人马上就要正面开打。这一瞬间背后的雷江源也顺势将手中的硬币击出,大喊一声

“中”

那硬币飞行中似乎夹杂了一些金光,划破紧张的空气,发出滋的响声,不偏不倚,正中那怪物的后脑勺

“吱~~~~”

奇怪的嘶吼从“萨埵那”口中喊出,身旁的二人听声一愣

“猴子?”

二人一顿,那怪物已经起身,朝雷江源扑来,他要报复刚才的偷袭。

雷江源赶紧小碎步往身后移动,不料那物的速度敏捷,几步之间已经近身,不偏不倚两只手正好顶在雷江源的锁骨之处,一阵发力,二人便变换了攻守之势,雷江源被压得节节后退,小碎步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咚!

整个人被怼在了一棵大树干上,背后的大树被震的簌簌落叶,双肩之处传来一阵疼痛,雷江源感觉到一股洪荒之力正压迫着自己,双手无法动弹。这一瞬间,二人的距离不过10厘米,几乎脸对脸,阵阵恶臭又再次从黑暗模糊的脸部传来。雷江源动弹不得,正在着急之间,姬棂羽已经疾步往自己身边移动,只见她右手后收,身体略微后仰,准备对着怪物的脑袋来一记重拳,此时的怪物双手卡住雷江源的双臂,也无力反击。

三人即将混战为一团之际

“小心!”

是真正的萨埵那的声音!

姬棂羽下意识的收手,一个侧步,向旁边闪开,就在此时,一个和怪物身体同色的铁棒,从自己脸前呼啸而过,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地上

嗵!

重击的声音听得姬棂羽一阵后怕,若是中招的是自己,那恐怕现在已经昏倒在地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那铁棒一样的东西又要重新扬起,准备往自己这边袭来。此时的姬棂羽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这一棒似乎已经无可避免的要正中自己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旁边突然闪出,单手将山鬼一把拍走。

啪!

雷江源和姬棂羽的危机被顺势解除!二人迅速站立起来定睛一看,那身影正是刚才走失的萨埵那。手电余光中的他面部清晰可见,除了从额头上流下的血覆盖了部分面容,显得有些狼狈。

“小萨!你……”

萨埵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怪物”,听到姬棂羽喊自己的名字,虽然没几个字,但他知道姬棂羽很关心自己,便嘿嘿一笑:

“没事,刚才我自己追的太快,结果这东西给我下套,用计谋把我唬住了,本来没那么严重,没想到他有后招,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尾巴,那个一下把我弄晕了。”

“尾巴?”

“恩,不信,不信我给你们看。”

说着萨埵那正好身姿,将双臂伸直,虎口相对双手平放,形成一个三角形,那怪物正在虎口正中,只听他大喝一声:“解!”

那怪物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接着身上的衣服开始簌簌的往下掉落,听声音似乎是一些树叶杂草,不一会功夫,怪物的本体显现出来,竟是一只猴子!那猴子通体黝黑,在月光之下更显的黝深,只有獠牙的白色和眼中的发出的赤红幽光,能依稀分辨。

面对这只不明来历的猴子,三人又一次互相倚靠,做好进攻的姿态。

“莫非这就是……”

“没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

“山鬼”

"原来邵先生让我们找的就是这物,一只猴子,还鬼呀鬼的"

"别小瞧这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猴子至少活了有上百年了"

"啧啧,大清都亡了,他还活着干什么,今天晚上,咱仨就替天行道,收了这只妖孽"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那"山鬼"滴溜着微微泛红的眼睛,虽然听不懂人话,但从对面三人轻松戏谑的语气间,明显感受到了对自己的轻视,山鬼呲牙咧嘴,有些生气了。

可是再次聚合到一起的他们,迅速找到了训练以来的默契,从如何配合攻击到互相协作防守,如果没有足够优秀的天赋,他们又怎么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山中呢?

三人呈品字形阵势站立,姬棂羽居左,雷江源居右,萨缍那则一人位置前倾。三人的防守互相补足似乎毫无破绽,面前的几个角度都难以切入,这让山鬼有些急躁,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手舞足蹈,反而让这边防守的三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三人顿惑对面这只猴子是不是要疯了的时候,那山鬼突然转身跳上一棵大树,嗖嗖的往上爬,霎时间消失在了头顶的树冠上。

"小心偷袭,他不会会善罢甘休的"

"没问题,这种雕虫小计,我敢说他一会一定会从上面攻击。"

"还用你说"

萨缍那被姬棂羽怼了一下,有点不快,转头找雷江源接话茬,正扭头之时,一个黑影向雷江源身后处扑来,萨缍那大喊一声"小。。。!"心字未说出口,雷江源已经反应过来,身子一压,左脚顺势上劈,动作一气呵成,萨缍那正要喊漂亮,就在字出口的一瞬间,他发现雷江源的脚,竟然像接触到空气一般,正从黑影中穿过!

这不是真身!

这是影子!!

真身在攻击姬棂羽!!

从身后!!

萨缍那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只能一边顺势将身体往后弹去,一边甩开右手,使劲往姬棂羽胸部处砸去,以本能逼迫她向后撤,还没反应过来的姬棂羽仍未发现顶上正在袭来的山鬼,只是看到萨缍那的右臂往自己胸前甩过来,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几乎就在同时,浓重的腥臭已经扑到了自己的脸侧,那山鬼的厉爪从姬棂羽的额前划下,径直插进了萨缍那的右臂,又借着右臂伸直的力量,瞬间从二人中间向外弹了出去。

啊啊啊啊!!!!

萨缍那痛苦的叫声震动的午夜的山谷。

此时的姬棂羽和雷江源也已经明白,刚才山鬼借着月光的倒影,用了一招声东击西,最早反应过来的萨缍那为了避免姬棂羽受伤,用手臂扰开姬棂羽,自己受了重伤。

姬棂羽和雷江源赶快蹲下来,眼睛的余光盯着不远处的山鬼,一人拿出止血粉给萨缍那的伤口处覆上,一人扯出止血带为他包扎,十几秒的时间敷药包扎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萨缍那的额头往下滴,这种穿透性伤害的痛苦,换别人早就昏死过去了。可萨缍那不能昏,眼前的山鬼在盯着,身边的姬棂羽在看着。不能成为累赘,也不能成为笑话。这是流浪多年萨缍那给自己立的规矩。

看着正在强忍疼痛,挣扎站起来的萨缍那,雷江源似乎有些着急,姬棂羽则更多的是悔恨。可这时再多的情绪,也不能表露的太明显,因为三人都知道,身前还有一个随时准备置自己死地的"怪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知道,最后一击的时刻,就要到了。

三人互相眼神示意了一下,每个人摆好攻击姿态,从品字队形改为一线站立,随后向周围散开,在山鬼不明就理的发呆间,将他围在其中,三人开始按照逆时针方向迅速打圈,山鬼不明就理,身子不动,眼神跟着三人打圈的速度,那速度越来越快,三个人的身影几乎快要重叠在一起。

突然三人同时大喝一声

那山鬼一怔,在这一时间,姬棂羽先从正面以极快的速度近身,在距离山鬼还有一人距离的时候突然向上,那高度足有一人有余。

山鬼的眼神也被带起,几乎就在仰头同时,雷江源从姬棂羽刚才跳跃的地方隐出,直冲山鬼面门而来,此时山鬼与雷江源的距离已不过1米。这山鬼也反应迅速,双手抬起,就要戳向身前的雷江源,也就在他抬手同时,山鬼身后受伤的萨缍那已经趁着这个时间摆好了姿势。

只见他身姿端正,双臂前伸,手掌铺开,虎口相对,双眼紧盯着匡入虎口的山鬼,大喝一声

虎啸 · 镇!

正在抬手准备攻击雷江源的山鬼,被这吼声震到,一种被强者支配的恐惧从耳根迅速向全身扩散!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山鬼的神经只顾传导恐惧,无力支配手臂攻击的瞬间,雷江源已经从正面卡住山鬼刚刚准备戳向前方的的双手手腕,顺势猛地发力,山鬼还未从刚才萨缍那莫名的震动中缓过来,又被雷江源双手一掐,一股被电流轰击的感觉穿身而过,瞬间四肢酥麻无力。

虽然身体无力,但山鬼经过这一下,脑子明显清醒过来,可三人并不给他留任何机会,身后方的萨缍那已经趁着这个机会迅速靠近到山鬼身后,只见他将双手覆在山鬼双耳处,虎口在上,手心向内,猛地相向合十,口中大喝一声

虎弑 · 破!

轰!随着萨缍那掌力瞬间猛烈的打击,山鬼的眼中又一阵无法自控的眩晕,身体几不得动弹,已经开始有点失力。

卡住山鬼双臂和镇住山鬼脑袋的二人同时松手,双双向后卧倒,在倒地的瞬间抬起双脚,由下向上一前一后将山鬼蹬起,巨大的腿力从前胸后背同时袭来,山鬼像被炮弹击中一样,身体猛地向上飞起。

而刚才跃起的姬棂羽,早已吊在空中等候多时,眼看山鬼身体被击离地面,她一跃而下,横向伸腿,以膝盖正中山鬼面门,又将其重重的击回地面。

咚!

在山鬼着地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响,浓重的土腥气随之泛起。忽儿一阵山风吹过,一个近圆形的土坑显露出来,坑中粗重的喘息正明确的告诉三人,山鬼的大限降至。

三人放松下来,看着已经无力反击的山鬼,正商量如何处理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战斗,时间已经来到了午夜子时,忽然一阵山风掠过天空,乌云疾走,皎洁的月光透过树枝,铺撒到地面,不偏不倚,正好照射到那垂垂将死的山鬼身上。

刚才还在在喘着粗气的山鬼,竟然又开始平顺了呼吸。

“小萨,今天几号?”

“快动手吧!你还有心思记这个!”

萨缍那不等雷江源问话,赶快上去给正在恢复的山鬼重重一拳

"让我受的痛,一拳还给你"

“你们有没有想过,郑先生为什么让我们来抓山鬼?”雷江源不理会萨缍那,继续问下去。

“证明我们这段时间没有荒废呀”

“为什么这儿会有山鬼?难道有山就有鬼?”

“有山都有鬼,那天下早乱了。”

“对咯,记得有一次郑先生教我,任何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都会出现阴阳循环,有循环就有流动,有流动就有汇聚,有汇聚就一定有阴阳之眼。而阴阳之眼,是最容易产生灵兽妖怪的,这山鬼的出现就说明,这山中一定有一处阴阳只眼,今天晚上恰巧又是农历七月十五,阴阳之眼会在月光之下显现。这个山鬼之所以成精,不只是因为时间长,而是这个地方有问题?如果真是这样,既然郑先生让我们解决这山鬼的问题,不如我们治病去根,一不做二不休,把阴阳之眼的问题一并解决如何?”

姬棂羽和萨缍那被雷江源连珠炮似的分析和反问说的一愣一愣,没想到雷江源思考的竟然如此细腻谨慎。

三人一议,确实是这个道理,又看萨缍那受伤的手臂已经不再流血,便将山鬼的尸体拾到准备好的帆布袋里,继续向山顶爬去。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三人爬到这山最高处,是一座光滑的石头平台,借着皎洁的月光,将山谷中景色一览无遗。其中两处颜色明显异于周围,那便是三人要找的阴阳之眼。又经过一个小说左右的探查,终于搞清楚了

阴眼,一汪清澈的山泉。

阳眼,一个黢黑的洞府。 

三人发现这猴子不知从几何时,便占了这山洞,饮了山泉,恰巧这山洞山泉分别是此地阴阳之眼,日积月累,集聚此地之精华,也就成了精。三人想办法将山洞封填以致无法居住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入山的大门走去。今晚他们应该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三者"对自己的考核。

而在暗处,除了一直准备出手保护他们的"郑天林"外,还有一个神秘身影收起随时准备拔出的匕首,悄然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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