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又是淅淅沥沥的雨,抱着枕头享了回笼觉后,起身走进飘窗,打开窗门,窗沿上丝丝缕缕的雨线一根根滑下,被雨水冲刷的潮湿的路面、层层阴云下浸湿的深绿树丛,正是“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此时庆幸自己住在偏远的郊外,虽则平时交通着实费劲,可这休息的日子也得到了宁静安谧,清风路过的细微脚步声,雨丝撕破空气的摩擦声,远处树叶飒飒声,倒是坐着坐着又让人意识模糊起来,想起了早上的梦境中似乎也是有这些镜头。
因为携着某个重要物件,是一封书帛、一个器具、一份信息、还是一段记忆,说不清楚,好像梦境也从来不会有前因后果,就是一下子这么发生了,我死命的逃跑,从七层高楼中、从密密人群中,疯狂奔跑着,一圈又一圈的楼梯、一段接一段的长路,宽阔平坦的大道、狭窄曲折的里弄,空间在不停地切换,后面却一直跟着一个身影,他在追,一直在追。终于到了,到了一户人家,三层老房子,一层屋主自家居住,二三层做旅馆。女主人似是明白我的身份,一言不说,带我住进三楼最右的房间。屋子是老式红木装修,色调暗沉,心中的不安更为强烈,我轻声走近窗户,慢慢推开两扇木窗,满城楼宇笼罩在袅袅雾气与阴云下,只见到黑压压大片大片的斜瓦屋顶,那个身影,阴魂不散,会在哪里?
窗子开了,有风吹进来,也是凉飕飕的。家中的兔子平日里多被关在笼中束缚,此时竟也一跃上飘窗,跳到窗台上,蹲坐着发呆。我顾不了它是喜欢这干净清爽的空气还是这滴滴沥沥的小雨还是自由无拘等等,我担心的是这小家伙一个不小心脚滑摔下去了咋办,它既不像猫咪那样有高空坠落措施、也不是铜皮铁骨金刚不坏,这吃货长的胖嘟嘟,掉下去说不定就成了肉饼一块。越想越可怕,管不了它是望景生情还是其他,我赶紧把它从窗台上揪了进来,它似是不高兴,一扭屁股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