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会深深的铭记在心,藏匿心里某角落静静的在流逝年华中的温情。
在春日暖阳下,沐浴着果实的那棵杨梅树,挑拨起我的思绪,有一层浅浅的香,亮起一起不灭的暖。
思绪忆起:那杨梅树如今粗壮的枝丫,弯曲如一把躺椅,往年5月份,回家时,沿着弯弯曲曲的泥土路往田里走,当我来到杨梅树下,不见人影,我大声的喊起来,听到了奶奶的回应,原来在树上呢?
我在旁昂头望着奶奶,奶奶不紧不慢的瞪着梯子,一级一级向下缓,手脚麻利的挎着一竹筐小心翼翼当下红透的杨梅,一颗颗被轻轻提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看着又大又红的杨梅,直流三千尺的口水。
“等下这一筐,我把大粒整一下,你带回去”
“老了,摘不动咯,让你爸过来帮忙,老说没空,”“我这活儿紧”
“我爸我姑根本就不想让你种让你摘,你这年龄蹭那么高,又高血压,是你自己说不听要么累”奶奶叨咕,能干一年也是一年。有一批受杨梅商家年年会如约而同来,价格谈好,在树下等奶奶摘了几箩筐,直接挑担走。
春天,杨梅树枝繁叶茂,奶奶会在树下种蔬菜,韭菜,小白菜,茄子,她都是偷偷大清晨拿着锄头,来田里,一深一浅的脚印,埋头用力地向下一砍,土块随着她的力量飞溅,落在她的脚边。她一点一点地移动,慢慢地锄出一片整齐的田地。炎热的太阳下,我爸从我家二楼窗户冲田里喊:“你又跑田里干什么。”她怕被我爸骂,会慌慌张张的说,马上回去了,我就过来看看下。
我爸骂,不让她去田里,她年事已高,
82岁的她满脸沧桑,无情攀上她的容颜,青丝的头发早已覆盖了白发,皮肤早于皱的如那树皮一样黑粗糙。
我爸担心她摔倒,得不偿失,就杜绝她去田里。
她脚髋骨变形积水,痛的都是拖着脚步走,我一回去问我有没有什么药能吃了不痛,我都是无言以对。
奶奶看着我说“读书不中用,奶奶脚痛,你都拿不了药,医生开的药吃也没效果,”一边叮嘱我,不要用冷水洗头,一定要擦干,不然会得风湿,知道吗!”
今年的那棵杨梅树,谁也没提,物华流转,那棵杨梅树前几日被台风刮的有点残花残叶了,奶奶座在门口石凳上,“人是活着,就得劳动,不怕没饭吃,就怕你不勤快”
“劳动是光荣的”“去干活就不会邻里说你懒,劳动得靠自觉”说完她去扫地。
她的眼睛有点混浊了,脚髋骨变形到得扶着棍子挪步,痛到她,蹲坐门槛石凳上苦,“她太苦了,那棵杨梅树我都没法走去看。”
那棵杨梅树,是当年她和爷爷一起栽种,靠了那棵杨梅树,两人维持着日常生活,爷爷有时会偷懒不浇水,奶奶会咧咧骂骂说“就属你最懒了”。
经常两人一人除草一边施肥,在杨梅树下拉扯东家长西家短,后来爷爷脑梗瘫痪了,奶奶会一人去杨梅树看看,回来和爷爷讲讲。
我们回去时,一边追忆一边无声的泪水说“爷爷心底那么善良,怎么会道出这一件事来,太苦了,太苦了。”
随着爷爷不在杨梅树下耕地了,杨梅树叶也随风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