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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经过一片菜地,看到开着一朵又一朵黄花的丝瓜架子,还有丝瓜一个个像长灯笼挂在青藤上,看见茄子黑压压的一片,那黑坳坳的茄子可爱极了,看见远处潭里茭白长得齐刷刷,还有玉米在风中吐露着饱满的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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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我家也曾经有过这样一片菜地,母亲辛勤地种植庄稼。
几年前,母亲腿开刀了,医生叫她不要干活,可母亲竟然瞒着我们仍然下地种菜。有一天,晴谷回家,正巧看见母亲在浇水,于是晴谷拍了一张照片,立此存照。
母亲承认做农活了,但她说这个浇水不用弯腰,对脚不损伤的。
我对母亲说,你这个干活代价太大了。
因为母亲的腿开刀换骨头,动了三次手术,仅我私人就花了近十万元,医生嘱咐不能干活的,母亲不听,万一其伤口感染,那可得重新手术。
母亲有时不会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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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母亲在自留地上种很多水瓜,这种水瓜现在很少见到了。那时候乡下风气很好的,西瓜香瓜有人会偷,但这种水瓜没人偷,因为生瓜不好吃,只用它长得瓜熟蒂落,母亲才将水瓜采摘回家。小时候我很爱吃这种水瓜,母亲不识字,记得母亲给这种瓜取了一个名字,叫饭瓜。
我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好,因为这种瓜吃了就有饱的感觉,所以叫它饭瓜理所当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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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当茄子长出来时,母亲会做一种茄子饼,是用面粉做的,面粉揉成面皮,然后茄子做馅,将这种茄子饼放在油锅里炸,那种香味醉倒了我整个的童年。
还有,茄子老了,一时吃不了,母亲就把茄子腌起来,那种腌茄子也是我童年的美味。现在市场上有这一种腌茄子卖的,但总感觉没有母亲腌的茄子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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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二十年前,我家住在渭塘街上,父母亲住在乡下老屋里。母亲每天早晨骑三轮车来街上做饭,晴谷和我弟弟两个女儿读书回来吃午饭。
每天傍晚我回家,看见厨房里总会有一篮子蔬菜,不同季节就是不一样的蔬菜,那些蔬菜都是母亲自己种植的。母亲不仅给我们留下一篮子蔬菜,她骑车往返会一路给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送蔬菜,现在还有人会在我面前提起这事,当时我觉得母亲很傻,但现在回想起来母亲不傻,因为这是她喜欢做的事,这是她感觉内心快乐的事啊!
如今再也没有人给我们留下一篮子蔬菜了,真是有些事失去了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