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坐在桌旁,这桌,是我知己坐过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若是以前,他一定是早早地坐在这里读报纸。而我的面前,是拆过的信封,是对信任的折磨。
他从不会漏读图书馆的报纸,更不会漏读每一期的《读者》。可这几次来,我的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如果像平常,我每次来他都转身对我微笑,那微笑,包涵了期待,包涵了信任,也正是那久违的微笑,袒露了他的慈祥,勾起了我的瞎想。那时候,我会回给他一个微笑,然后在书架上找到我想阅读的书刊,坐到他的对面,认真读起来。每当图书馆关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走出阅览室,互问安好,互道近况。我们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事,我们谈论道理和哲学,我是高中生,他是退休老者,我们是忘年交。
因为学业,我很少去图书馆,但每一次都可以见到他,我很感谢《读者》这一书刊,因为《读者》,我们成为了朋友,因为他,我才深悟,读《读者》,读的是哲学。
这次来我没有见到他,桌面上的信,是一个月前的,那是我克制不住自己时写下的思念,可它仍在那里,只是被人打开过了。我喜爱读,沉溺文学,看到书架上久违的《读者》,我的心凉了。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地址,我所知道的,是他能够读懂我写的诗,是他可以解读我的内心。我很幸运我能够结识他,我偷偷的写信又偷偷的放在桌上,上面写着标语:请陌生人保存,谢谢维护!我欣慰的是上周我来,信没有被动过,可是现在,信的模样已经改变了,我很痛心为什么那些懂知识的人不懂得尊重。更让我痛心的,是我的老者迟迟没有出现,我的思想比较活跃,我爱胡想,我怕是老者……但愿我想到的不是真的,我也希望永远不是真的。
一封信,对友人的问候与思念,一封信,对陌生人尊重的维护。但与我的老者我的知己相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的消息。哪怕有一天你已离开这个世界,我愿承认这个事实,我也不愿在你不存在的地方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