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幸福,记得当年央视调研时的著名问答:“你幸福吗?”“我姓曾!”
这个答复是对这种不着调问题不想回答却又面对镜头的无奈。的确,一个人是否幸福,不是用来秀给别人的看的;一个人即便不幸福,也没必要成天面对公众哭诉。网上也流传把社会划分成了很多阶层的理论;但无论处于哪个阶层,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这也是美国首席大法官在儿子毕业典礼上那番“希望你们在未来的岁月里,不时遭遇不公对待,这样才能理解公正的价值所在……”狠话,却引起强烈共鸣的原因吧。
既然人生注定会遭遇失败、挫折、磨难、不公,那怎么才能幸福呢?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于是大家都在想法设法更加拼命挣更多滴钱,做更大的官,以尽量避免可能遭遇的失败、挫折、磨难、不公。在这条道路上,有人小部分人经过多年艰苦努力成功达到钱多、官大的目标了,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幸福;钱多和官大的确能避免很多通常的失败、挫折、磨难、不公,甚至不排除一些人展现人性恶时将这些施加在其他人身上;但其实这些成功人士自己必然也会碰到其他方面的失败、挫折、磨难、不公。在这一点上,这世界是公平的:并不会因为你的财富和地位给你更少的失败、挫折、磨难、不公,只不过是给予的方式不同罢了。很大一部分人在奔向财富和地位的路上,也非常努力,但最终也没有成功;毕竟在一个社会中财富和地位也是有限的,尤其是有了和他人的比较之后;因此,这一大部分人最终可能会感觉到更多的失败、挫折、磨难、不公。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奔向财富和地位的路上受尽了磨难,却一无所成,甚至倒在了这条路上;这时候难免就会抱怨命运的不公。就像《冈仁波齐》里朝圣之前扎扎父亲问的:“老天是不是有时候也不公平?我爷爷没做过坏事,我父亲也没有做过,我也没有。可为什么不幸与痛苦会发生在我身上?”
是的,幸福和痛苦与外界环境有关,但他们真正的本质,却都是人的内心的感受;是基于自己信念对外界环境的内心反馈。同样是大热天,有人觉得艳阳高照,神清气爽;有人觉得大汗淋漓,痛苦不堪。同样是雨天,有人觉得好雨知时节,享受雨中漫步的意境;有人觉得浑身湿粘,行路不便。并不是天气不同,而是人内心对天气的感受不同。人们追求财富和地位,最终为了是追求幸福和快乐;但在行走的路上,往往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如果仅仅通过追求财富和地位去躲避失败、挫折、磨难、不公,是把手段当成了目的,也是显然不能成功的。
内心有了信念,才能客观地看待世界。失败、挫折、磨难、不公都是生命的组成部分;没有必要去可以寻求它们,但也无法完全回避。人生就是一场朝圣,在路上有绿草蓝天、欢歌笑语,也有风雪砂石、天灾人祸;静心前行,方向坚定;用好现有的条件,尽心努力;无论好的坏的,最终来了,就平静接受;他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冈仁波齐》是一部纪录片,客观地记述了一群在路上朝圣的人;其中有生命的诞生,也有生命的消亡;导演在片中只是默默记录,没有加入任何主观评价。朝圣之路在我们常人看来的确条件非常艰苦,路上的遭遇也是一言难尽;震撼人心恰恰就是这些一言不发的记录。朝圣者们面对这一切表现出的平静,反射出了其内心的真正信念。这种信念本身,就是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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