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奈何,空闲的日子,好像离现在的沈流云有些太过遥远了,而此时的鲤鱼山也离空的境界要差得太远,以前山上的山贼们,平日里在这条山道里已经够闹腾了,这些日子里尤甚,现在这座鲤鱼山时间再久怕是都快熬成了一锅浆糊了。
先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韦将军的人,我们自己这一伙本地佬,押镖的一伙,以及我身边的这一个。
看着树冠底下,离着我们两丈远的押镖人一伙,毕竟人多了,不管是什么都是参差不齐的,就连行进的速度也是的,要不怎么说勇猛的大将常有,但真的能带好兵打好仗的名将在历史上却少的可怜呢,底下的这一伙走走停停的。
在我和她却怀抱各自不同的目的,吊在他们身后,凭着森林里不多见的痕迹,锲而不舍的,于是终究还是被我们追赶上了,虽然还有些距离,但也是我们刻意去维持的。
我这样做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之前不好的阴险回忆,而他大概也是怕冒然打草惊蛇,毕竟她的身份在我眼中从始至终,在我眼中都是个迷,我虽然有些猜测她会是韦将军那一伙的。
但是从她舍得拿那么重要的丹药救我这件事上,总会有些狐疑,她与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又或许,自己从那个红伯爷那个事情之前对于江湖上恶名远洋的韦将军有些误解,因为这样的时代,这样的江湖,正与邪,从来都没有根本的界限。
想的多了,既让人显得阴郁,也算是徒增了烦恼。
更何况,距离真的动手只怕还有不小的时间,大概因为之前我的袭击吧,总感觉底下这一伙,尽管行进速度这一块显得有条不紊。
脚步也同样是像自己看过的那样,虚浮,轻飘,衣服松垮,歪七扭八。
实在是让沈流云想不到之前那短短的十几秒,他们是如何做到就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一样的状态的,毕竟那时他们脚步落地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要双脚把地面都踩塌的铿锵一致的声音可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现在在仔细看看,沈流云也只是发现了底下这群押镖人的眼神,视线偏移的位置,却半点松懈也看不到了,尤其是那个藏了人由两个大汉抬着的箱子,一步一晃的样子。
在沈流云看来,那份律动里似乎总是带着一种危险的规则,像是时刻准备着择人而噬的毒蛇,周围十步里都像是死亡的禁区,贴过去就要命的那一种。
于是也许是自己下意识吞咽口水的举动,让自己莫名的有些烦躁,又或许是有些想要缓解自己同身边名义上的救命恩人的关系,又或许是自己的好奇心总算是捅破了天际。
沈流云下意识的在脚下轻功未停的同时,悄然的帖近了身边的汉子,掩着嘴,小声的对他喊着:
“钟兄弟,底下这群人押运的到底什么,而你之前说过的南疆圣女又是什么人。”因为隔下面的人比较远,再加上自己传声入耳的功夫,所以自己才能这么自然的想要询问到些什么。
钟钰彤,瞥了瞥嘴,尤其是在自己对对方的好奇也并不少的情况下,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的回复,多少都带上些狡黠的意味,声音粗犷的回道:
“好奇对吗,忙活了那么久,连命都快要搭进去了,好奇呀倒也是应该的,不过呀,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凭你吃了我的混元丹,凭我耗费真气救了你一命吗?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而我现在帮你解答了你的疑惑你由能拿什么来回报我呢。”
稍稍有些自嘲的尴尬笑了一下,以使自己脸色不会显得恶形恶状,“结果到头来,还是自己显得太天真了吗!"
"明明上一世自己的功利心,就连自己都显得厌恶,毕竟那样一个世界里,拔了尖的人,谁又能不是人精呢。跟何况人的本质,本就是欲望,所以谈利益,好过真的把一颗真心错付。"
于是想了想,耐心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沈流云这才再次语气平和地开了口:
“我叫沈流云,青云寨的少寨主,寨主沈涛是我爹,我的武功其实是来源于九岁在鲤鱼山一处比较隐秘的山涧低谷的石居之地得来的,一本叫作《逍遥宝鉴》的武功秘籍学来的,
至于我最厉害的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的轻功已经是踏水无痕的境界了,对于帮你拿到那件东西的这件事上,我也许是你目前为止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帮手了,所以目前为止我的作用远比你想的重要的多,大概,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身边的少年,因为在钟钰彤看来,像这涉世未深,心智还算不得健全的初入江湖的年轻人来说,自己就是想看他们委屈难堪的模样,哪怕先好好的给他们一点甜头,对此自己从来都是乐此不疲的。
只是没想到,面前的青年原比自己想来的要成熟,心智健全的多,原本害怕救了个拖油瓶的钟钰彤,现在倒是有些开始好好正视起面前的少年起来。
仔细看看,不知觉竟然发现现,自己身边的青年,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冷气质,同自己过去接触过得形形色色的人都不同的,有些疏离,又有些神秘,踽踽独行便是同这世界也好像泾渭分明到一黑一白,两种颜色。
但当自己费力的揉了揉眼睛,刚才的奇怪感觉却又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让钟钰彤一度以为是自己之前由于耗费了不小的真气,而产生了幻觉。
不过细细再次打量一遍,倒觉得面前的青年有些小帅,这个可是当时对方在受伤落魄时,自己所没有发现的事,毕竟当时盯着对方看了那么久,以至于钟钰彤此刻面皮下的另一张面孔也不自觉的有些发烫。
不过还好他只是目光飘远的盯着底下的镖队,也有些像是在等着我的答复什么的,并没有一直盯着自己。
而对于沈流云刚才说的话,哪怕有一些震惊于,他会这么事无巨细和自己交代清楚,包括家世,武功之类的,但慢慢回过味来,却又觉得他怕是个极聪明的人,聪明的让钟钰彤内心有些警惕了起来。
心里不禁想到“刚才的感觉也许是自己中毒了也说不定。”
“也许……”明明心里警惕狐疑,眼神却还是有些不自觉的飘向了这个谜一样的青年,毕竟《逍遥宝鉴》这名字,总感觉自己有在哪有听到过。
“到底是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