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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
武汉“封城”了。
消息在朋友间、亲戚间来回告知,纷纷都在询问,武汉封了,黄冈是不是也要“封城”了。虽然前几天看新闻有的专家这么建议过,但如此重大的决定竟然真的来了。
“封城?”我打开手机,前往官方媒体试图确认下“封城”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自2020年1月23日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恢复时间另行通告。”
是真的,我又确认了一下,是真的。突然感觉到,这次的新冠肺炎疫情来势真的早已暗潮涌动。
依旧是阴天,打开窗户,湿漉漉的空气混杂着楼下泥土、青草的气息,是南方冬天熟悉的味道。
“妈,爸情况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起床洗漱后,我给母亲打了电话。
“好些,打针在,你们别担心。”
“今天还要送些啥过去吗?”
“不用了,这边都带过来了,你们在家好好休息”母亲想了想,“对了,大家都在说黄冈估计也快封城了,前几天我采购了些,你们看看家里还缺啥。”
“晓得了,妈放心吧。”
挂了母亲的电话后,又给叔叔拨了一个。
“大叔,嗯,奶奶那边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到。
“没事的,奶奶就是咳嗽,其他都还好。”
“我们过去看看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们别过来,医院这边已经不让其他人探视了,这边我盯着就可以,你俩现在要少出门。”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谁都是这样和我们说……可我们多想去看看!
但我也知道,这些至亲们的拒绝,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他们只愿自己默默去面对,确不让我们沾染一丝一毫担心、害怕和可能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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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
打开手机,各大媒体头条已经开始被新冠肺炎疫情占据,官方消息、小道消息交织不穷,思绪更加混乱了。
我开始疯狂地搜索,新冠肺炎症状、新冠肺炎疫情、新冠肺炎治疗,仔细地看每一个条文、每一个名词、每一个说明,试图想找出什么,却发现只是无助地搜索、下划、关闭。
晚上睡觉前,跟爸妈微信视频,父亲看起来又憔悴了不少,说话显得很吃力,告诉我们不要担心,让我们爷爷这边的事情忙完就赶快回北京,家这边不要担心。
母亲拿过手机,嘱咐了几句,便准备挂了,越过母亲,突然发现背后视频里的父亲又躺在床上了。心中咯噔一下,父亲的情况看起来也许并不是他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还好”“没事”“别担心”。
“爸肯定能扛过来的”妻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更要注意身体,看新闻上说屋里得定期消毒和通风,这些日子我俩一定把屋里这大后方要守护好。”
“嗯。”我叹了一口气,心中仍然牵挂着爸妈,还有未见面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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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
关灯后,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等双眼渐渐适应这黑暗,房间里的轮廓又慢慢清晰。
窗帘缝漏出外面的路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衣柜上,像一把淡淡的浅色的利刃,随着夜风吹动的窗帘,时而拉长,时而隐去,仿佛随时都要刺向胸口。
昏昏沉沉中进入梦乡,回到了初中放学的时候,由于奶奶家里学校和父母单位都很近,午饭都一起在奶奶家吃。
父亲在房间里处理公事,爷爷在阳台捯饬他的花草,奶奶和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我在哪里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去开门了,“咚咚咚”,来了,来了,却发现怎么使劲也走不到门那里,只听见“咚咚咚”的门声却怎么也开不了。
一阵手机铃声将我拉回现实,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半。
突然,心,震了一下,母亲的电话。
“妈……怎么,怎么了?”心跳开始加速了,这个时间点,不安涌上心头。
“没事没事,我回家了,门反锁了,刚敲门估计你们睡着了没听见。”
我立马从床上翻起来,披上外套就冲出去开门。
“妈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出什么事情了,爸怎么样?”我焦急地问到。
“没事没事,刚刚医院说根据安排,统一把病人都转移集中到另一个医院了。”母亲顿了下,“你爸也转过去了,那边医院是封闭的,现在不让陪床了,有统一有医护人员照顾。”
我愣住了,想起了非典时候的小汤山,想起了这些天铺天盖地的新冠肺炎新闻,想起了刚刚的梦。
“战疫”开始了。
未完待续
配图源于网络
文字:灰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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