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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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高中老师的办公室。带着惊讶,一回头——便是他。没错,是很俗套的剧情,但它虽俗套,却的确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在遇到他之后的很久,我像是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一个怪圈,别人救不了我,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就只有自救…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释怀,又或许心里还怀着极大的不甘心。但,我想着,在我生命中这么特别的一个人,出现的让我如此猝不及防的那个人,在我心里刻下这么深痕迹的这个人。我是不是总该为他写点什么,为自己留下点什么。不为他,只为当时那个单纯又傻得可爱的女孩…

    高中时,学文科的我数学极差。在高一的一整年里,我的数学在大考中从来没有及过格。

    读书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我对自己在学习上的要求很简单——不可以太差。可虽然我不会强求自己成为学习中,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些人,但我也不能接受太糟糕的自己。于是,在高二的下学期,纠结了很久的我,还是选择了补课。

    而当时给我补课的老师——就是他的数学老师。

    后来由于时间问题,补课的事稍作了拖后。于是,我第一次补课的时间就定在了五月中旬的某周日下午。(高中放假时间很少,只有周日下午半天假,而且周日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当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我的故事里,他会那样毫无预兆的撞入,给我带来那么多无谓的苦与甜…就像是有人不小心,把水彩洒在了黑白色的墨水画上。鲜明又亮丽的色彩勾魄着人心,霸占着人的视线,也不知是迷了谁的眼眸…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补课的形式肯定是一对一的,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就没和补课老师提过。我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我的这个不注意,才有了后来我和他的相遇。

    每每想起这件事时,我都不知道该怀以何种心情去回忆,因为我始终不清楚,那段还未完全褪色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又或许是当时的我不甚在意。在后来我每次的回忆中,那天的天气状况,似乎都是模糊的。只依稀记得,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好像有阳光打在他身上。

    烦闷的周日,令人讨厌的放假安排,高中的每天,都有关于学校和学习的无数烦恼。多次抉择,我最终选择向高考妥协,开始补课。高中以来的第一次补课,其实是有点紧张的,因为之前,我和补课老师只见过一面,对于自己不熟的人,还特别是老师,我多少会有些拘谨,也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

    那天下午,我提前到学校,拿着草稿纸和笔,早早的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老师。老师来后,开门,安排我坐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包括我自己会出现的小紧张。可是,唯一不在我意料中的最大变动——就是他。

    老师安排我坐下后,并没有开始给我补课,而是去了外面走廊。当时的我还以为,老师是有什么别的事要处理,便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等着,看着窗外,思绪开始飘远……

    “你来了。”我突然听到老师的声音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响起,当时,我非常惊讶。没有多余的情感,因为我还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没有听到回答,我想他当时的声音肯定很小。在我还沉浸在惊讶当中的时候,不知是谁的脚步声随之响起,越来越近…

    我当时正面对着窗户,背对着门坐着。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我便回了眸。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就是你命中注定了的劫,逃不过,也躲不掉。最后,它甚至可能是你自甘坠落,自甘沉沦的开始。

    那一刻,刚进门的他,正回头的我,眼神碰了个正着,没有小说里的火花,没有电视剧里的惊艳,没有电影里的霎时沉沦,更没有我无数次幻想里的一眼万年。有的,只是怔愣。

    早已忘记了他那天的穿着,时间也模糊了他那时的长相。而我也怎么都不会想到,就是那位走进门来的瘦削少年,会从此住在我记忆里。那是一位干净、清秀又瘦削的男生。我想,这世上可能再也没有几个人,能在这几个词上,给我更深刻的印象了。

    待他看到我时,脚步明显一顿,在原地呆了片刻。

    每每回忆到这一刻,我那模糊的记忆就像是变得清晰了起来。好像那天窗外的阳光如金色的水彩般,泼洒在了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魔力,让我久久挪不开眼,不知反应。

    我一直都觉得,这世上没有理由的事情,总是有很多。就好比那日午后,他顿在那里,而我挪不开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

    当时的位置,都像是上天特意为我安排好的——坐在逆光中的我和朝向阳光的他。在我后来深远的记忆中,那日下午,最清晰也是褪色最厉害的,可能就是他顿在门口的那个剪影了吧,像是一副世纪画卷,让我心驰神往。

    当时可能是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头稍稍低了一点,快速走到了他的位子上。而我的视线却是没能从他的脸上挪开,从看到他的那刻,便盯在那一处,直到他落座,直到老师走进来。

    想起来我也很奇怪,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自己那就像是被蛊惑了般的举动。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并没有让我小鹿乱撞,不知所措。哪怕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没有该有的深刻,有的只是莫名其妙。但我想,也正是这莫名其妙,才让后来的故事如此理所当然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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