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语文素养不是“训”出来的,而是“熏”出来的。
01
在“诗性语文的价值取向”一章里,学生在他主编的《晓华录》序言里写道:课堂前十分钟往往最容易把我们吸引进去,这个时间段秦老师不是讲课本或是讲试卷,而是读报纸或者介绍文章、点评书籍。
有人也许认为这是在“不务正业”,其实不然,这是在开阔我们的视野。秦老师认为我们做学问想要有深度,必先有广度。老师说,语文就是生活,我们有时惊叹秦老师那短小精悍的身躯里究竟容得下多少知识。他可以如同我们介绍自己喜欢的电影明星一样介绍他的偶像,从卡夫卡到米兰昆德拉,从卢梭到萨特再到波伏娃,从博尔赫斯到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差点忘了,他也有自己喜爱的明星和电影:从费雯丽到奥黛丽赫本,从马龙白兰度到达斯汀霍夫曼,从《乱世佳人》到《魂断蓝桥》,从《罗马假日》到《欲望号街车》。我们有时问题:您怎么记那么多?秦老师“谦虚”地说:没办法,这是天赋。我们都笑了,我们明白,一个事物你只要喜欢它,你对它就有天赋。
秦老师说好学生不是“训”出来的,而是“熏”出来的。这话不错,他在课上会给我们制造一个个活跃的氛围,他甚至可以为了一个词的用法唱几句,他可能会提出一个问题,让不同的学生回答,再分析,这问题当然不会是试卷上的。秦老师不主张学习只为了考试,考试得高分容易,但有可能变成学习的机器,但如果一个学生的思想认识水平提高了,悟性够了,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所以,秦老师一直致力于提高我们认知问题的能力,他不介意把自己当成标本让我们模仿。
02
读这样的文字,我的心里是禁不住涌起一丝喜悦的,虽然我个人的素养到秦校长差距极大,但就语文课堂上的“熏”陶意识我和他是相近的。比如,现在要中考了,貌似时间如此紧张,可我每节课依然东南西北地和学生讲着扎西拉姆多多、顾城、余秀华,讲着叔本华、讲弗洛伊德……
上《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有可能两节课都带着学生在鲁迅的生平里走不出来。讲《我的母亲》,胡适的那些故事又怎么能绕过。读朱自清的《背影》,又怎么能不唱一唱筷子兄弟的《父亲》……语文的外延真的太宽泛了,如果你是一个有情趣的语文老师,如果你是一个有着广泛阅读的语文老师,你又怎能仅仅只讲那篇课文,只讲那点为应付考试的东西?!我一直认为,恰恰是这些宽泛的语文外延吸引了学生的兴趣,提升了他们的素养,这素养绝不仅仅是语文的,更是悄悄融入生命并走向未来的人生价值观。
初一时开始的课前发言,读文章、讲故事、介绍一本书、介绍某个作者等等,学生们变着花样准备五至八分钟的演讲,到初三时,即便你任意在黑板上写个题目,或者写句话,学生已不需要准备就可以说个三五分钟的话,三年下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习惯了你的“东拉西扯”,也学会了“东拉西扯”去融会贯通,听的多了,读的多了,见的多了,素养就慢慢地渗出来了。
比如,二模考试前,我屡屡外出上课、培训,前后有二十天,二模考试成绩分析,班级的作文均分超第二名2分多,主观题得分率百分之九十五点八,也是遥遥领先于第二名。作文和主观题,最能看到学生的个人素养,也许这功劳应该归结为课堂上的那些“废话”吧,三年来,那些与考试与课文无关的“闲言碎语”有多少……但也正是这些闲言碎语聚集了学生的吸引力,唤醒了他们对语文的仰望,熏出了他们的语文素养。
我一度觉得,语文老师应该是优于其他学科的,要有情趣,懂幽默,要热爱阅读,懂点音乐娱乐和八卦,这样,学生就会任你“摆布”,想怎么熏就怎么熏。切不可靠那总也写不完的作业来提升语文成绩,那样,语文就在学生的心里死掉了。
03
两千多年前,大教育家孔子问他的弟子:“人生应当如何度过?”
他最赞许的回答是:“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天地之间,知时节的一群人,在自然的怀抱里,聊着闲谈,自由地为生命踏歌起舞。这歌声一直唱响在生命深处,多么惬意,多么美好。
林语堂讲哈佛的大师们上课,大师们抽着烟斗,周围坐着一群学生,在大师烟斗的一吞一吐之间,学生们的素养就悄悄地给熏了出来。
庄子云,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那些看似与教学无关的话、无关的故事,恰恰筑起了灵魂深处的某种仰望。
秦校长说,很多时候,学生的语文素养不是“训”出来的,而是“熏”出来的。因此,得到知识的字样、文化的熏陶、人格的濡染,便成了诗性语文教学的本质追求。课内外衔接,知识与人格并重,只有这样,语文教学才能走向语文教育。
为了从语文教学走向语文教育,语文老师的确要多多少少具备点熏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