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啦,空气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马上就要迎来周末,终于可以休息了,不用上班的日子真的太好了,张迹已经想象到老婆胖狗热炕头的美好神仙生活了。
“宝宝,你怎么起这么早。”章知痕揉揉眼,走向浴室,看见进来卧室喊他起床的张迹。
“呦,还没给你早安吻呢就醒了,今天这么自觉的,洗漱完出来吃早餐,我要去上班了。”张迹跟着章知痕走进浴室。
章知痕挤好牙膏开始刷牙,张迹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说完亲了一下章知痕的脸就出去了。
张知痕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幼稚。
早餐也没有准备太丰盛,一人一个鸡蛋,一杯牛奶,还有一些张迹烙的饼,金灿灿的色泽,酥脆可口,章知痕很喜欢吃。
吃完早餐,时间也赶。
“宝宝,今天下班,我去接你吧。”张迹边穿衣服边说。
“啊,不用了,你下班也很累了,我自己回来就好了嘛。”章知痕慢慢腾腾的在家里挪动着身体,并不想上班,好在店是自己开的,自己当老板就是比较自由。
“没关系,我看今天天气不太好,搞不好下午会下雨,你等我,我下班过去接你,宝宝我先走了,你不着急哦。”张迹拿了包赶忙离开了。
到了傍晚,雨从中午下到了现在,从小雨变成了大雨。
叮咚,微信消息传来了。
“宝宝,我下班了,现在过来接你,下雨了,早上给你带的外套穿上,不要着凉了。”张迹。
“哦,已经穿上了,你开车慢点哦,不要着急,下雨了,路很滑,注意安全,我等你。”章知痕。
“好的,嘿嘿。”张迹。
滴答滴答,时钟不停的转动,催促着章知痕,本来还在安心的等待,可是越来越焦急了,不知怎么心慌起来了。想着张迹在开车就没有给他打电话,可是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
又过了二十分钟,章知痕忍不住,心里慌慌的,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忍不住了,给张迹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但是,,,
“喂,您好,这里是中心人民医院,手机的主人出车祸了,现在在中心医院,,,”张迹的手机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接了,传来了令章知痕感到浑身冰冷的声音。
章知痕顾不上锁店里的门,就冲了出去,随手拦了一辆车,心跳简直快到了他的承受极限,他发疯似的冲到医院,走廊里很多人,都是这次交通事故的病人和家属。护士问他找谁,他说刚才打了电话,他找张迹。
“非常抱歉,张先生在送来医院的路上就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非常抱歉,您节哀。”护士宣判了张迹的死刑,也宣判了章知痕的死刑。
“哎,哎哎,赵姐,赵姐,帮忙。”护士慌张的扶住晕倒的章知痕。
病房内。
“知知,你醒了,你这傻孩子,你不能倒下呀,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啊迹已经,你不能在出事呀,你还有父母,还有啊迹的父母,你要坚强起来啊,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秦煜安慰着。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可是已经发生了,所有人也无能为力,死去的人被安葬,活着的人只能抚好伤口,继续活着。
到底是活给谁看呢?没有人知道。
“小煜,这是假的是吗?阿迹怎么会,会死呢?他说下班来接我的,今天店里生意很好呢。我不相信,啊迹,我要去看阿迹。”章知痕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声音强忍着哽咽。
说着就要往外走,根本顾不上正在输液的手。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秦煜看着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这个样子,非常难过,“知知,你别这样,知知。”
秦煜把挣扎的章知痕揽进怀里,按下他的头,抓着胡乱挥舞的手,不让他乱动,免得伤了自己。
“知知,你冷静一点,我们把针拔了,再过去,乖。你等我,我去叫护士。”秦煜赶紧叫来了护士。
秦煜陪着章知痕来到殡仪馆,章知痕的父母和张迹的父母此时也都在,没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伤的了,章知痕看到张迹的妈妈哭的痛心,赶忙跑了过去。
半扶半抱着她,声音十分哽咽,说:“妈,妈,你别这样,你身体会受不住的,妈妈,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啊迹会心疼你的,妈妈。”
说着,章知痕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张妈妈也抱着章知痕,但是伤心的人,此刻谁也停止不了哭泣,谁也安慰不了谁。
章知痕来到停尸房,看着躺在冰冷平台上的庚迹,他的伤口被处理过了,但还是能看见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章知痕一下子跪坐在他身旁,哭不出声音,一口气死死的吸进去呼不出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下,这无声的哭泣看的人撕心裂肺,终于忍不住一口气倒上来紧接着传来撕心的哭号声:“啊,啊迹,啊我好疼,呜呜呜,我好疼啊,阿迹,我一人怎么活下去。呜呜呜。”
章知痕哭的直锤心口,心疼,精神上的疼痛传至生理上的疼。
怎么办,你不在了,我没有想过没有你的生活该怎么过。
我,还没有爱够你。
你留我一个,你怎么忍心,怎么放心得下。
该来的还是要来,庚迹的葬礼没有推迟,按照规矩举行了。
葬礼很快结束了,大家都安慰着章知痕,安慰着庚迹的父母。
章知痕只是无言的接受,他根本听不进去,只想着葬礼赶紧结束。
把自己藏起来,他不想看见别人那种可怜眼神,不想听没有什么用处的安慰。他要逃离所有人的目光,把自己和放着啊迹的那颗心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等待不会再亮的黎明,舔舐生活的伤口。
晚上章知痕抱着一个青色的瓷瓶,巴掌大小,漂亮的像是博展架上的展品,但是章知痕知道,他这是带庚迹回家了,回他们自己的家。
深灰色床单被罩,床头淡黄的夜灯,章知痕蜷缩在床的中央,侧身看着眼前和他一样躺着的瓷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好像这样能看见庚迹,好像眨眼就看不见庚迹,他没有再哭了,可能是伤心间隙,泪也流不出来,他享受着这昏暗寂静的环境,只有他俩。
我不再哭,不在难过,你在天地之间陪我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