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第6天
文/冯近儿
书店对于文学爱好者来说,似乎是落入俗套,但又永远躲不过的话题,他们对于书店的情有独钟,不亚于虔诚的宗教徒之于麦加的热情,甚至可以说,书店就如同文学朝圣者的麦加。
我们身处一个强调“速度”的时代,对于文化的消费也诞生了别具特色的“快餐文化”。从前作为主流文化存在的书店,随着大众阅读习惯及购书方式的改变,日渐衰退没落,视线里的书店,反到成了“非主流”的文化符号;我曾在一篇报道书店现状的文章中得到,纽约非常著名的书店“高谈书集”在时代的冲击下,被迫于书店前竖牌:“本店出租”;难逃厄运的当然不止这一家,世界各个角落里,每天关门的不胜枚举;而真正能够存活下来的,多数改变了经营策略,被赋予更多元的角色。
或许有着自诩为“读书人”的矫情,我对于书店的钟爱从未曾受过时空的限制,反觉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珍贵。跻身于陌生的城市,书店就如同素未相识,但却一见如故的朋友,在一个周遭尤为陌生的环境里,她也带给了我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美妙感,与她的相处不需要刻意,一切都很自然;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一杯咖啡,随意地翻阅一本书,如果再有一个柔软舒适的沙发用来蜷缩,一定算得上都市里不可多得的风景。
追忆从前那些短暂的休闲时光,除了约上二、三好友扎推于闹市,最常栖身独往之地就是书店了。置身书海,似乎也体味出一种繁华,那是一种根植内心的繁华,但或许只有倾心沉浸才能体会得到。
在书店看书的经历中,我有一个如同强迫症般的习惯:捧起一本书非得读完才肯离开。当时的阅读体验里,除了沐浴在书海中的精神愉悦感,剩下的感受,便是四肢备受摧残;数小时的阅读,只有不断的变换姿势,才能减轻肢体的折磨,站着,蹲着、席地而坐,甚至暗想坐在书架上;而这样的经历几乎今天不会再有,因为它大多发生在中国人对书店的认知度中,如数家珍般的“新华书店”里。
都市里文艺青年的存在,是书店存在不错的理由,但多数已改变了陈设和内容。而我一直觉得它们更如一个个书吧,扮演着文化传播者、简餐、小食供应者的多重角色;能在这样的书店里阅读是幸福的,走进来的人,除了阅读外,也消费着那里的环境和服务,阅读本该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拙劣的阅读环境也会削弱读书的积极性,因为它是一项精神和肢体皆要放松的活动,否则阅读效果也会打了折扣。
曾见人形容阅读是“wise man fish here”(智者在垂钓),因为真正热爱阅读的人是不会急功近利的,对他们来说“钓胜于鱼”,享受的是阅读过程。书店也是一个可以让人忘却岁月的地方,我曾在很多书店里有过切身感受,周围那些沉浸在书籍里的白发老人,无形中增加着我对书店的好感。
每每阅读,每每思考,常常会想喜欢阅读的人大概都是一些怀旧之人,阅读或许是他们记录过去的一种方式。如果想找寻一段记忆,书店会是一种很好的选择,那些随意散落的、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大概就是古人笔下的“书卷多情似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