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1

走过,才明白

静看光阴荏苒,日月轮回,静待桂花开,而又落,记忆中的幽香氤氲开来,绽放开来,只有走过的,才懂得。

又是一年桂花开,香飘巷陌人家,外婆家的香幽幽地飘散开来,一直到我的心田。

金桂树,开金花;银桂树,开银花,秋风一吹香万家。树下长长的木板凳子,一老一小,一左一右,边边上还沾着些小米粒似的桂花瓣。摇头摇脑的我,也跟在后面喃喃道:“金—桂—树,开金花……”倏地一阵微风轻拂过桂枝,疏疏落落地飘下,飘到外婆的头上、衣上、腿上,风停了,外婆也笑出了一朵朵小桂花,眼角旁、鼻子旁。

儿时的童谣,深藏于心,明白了所含的情。

天空还晴朗着,桂树也枝繁叶茂,在某个洒满程曦的早晨,桂花无声地抛开她不懂得像牡丹那样,也不和玫瑰比。国色天香,艳丽、光彩照人,从不属于她,但她知道,只要有点点贡献,便是极好的。

那年,我六岁,还不是懂得王维“人闲桂花落”的意境,更不会站在树下眺望那一抹残阳余晖,但我知道,那个生长着桂树的院子是我的乐园,是我的家。

我喜欢奔跑,奔跑在花落的地方,听见了花碎的声音,奔跑在桂树下,尘土都活跃起来,与桂花共舞。外婆追在我的身后,笑眯眯地喊着慢点,我被一块石头绊住了脚,身子向前倾去,赶快地,我被外婆一把抱住,头埋在外婆胸前,外婆嗔怪似的拍拍我的头,我偷笑着,深吸一口气,啊,是桂花的味道。

童年的嬉笑打闹,铭刻于心,明白了所含的馨。

时光如流金般从手缝中穿过,日月星辰的轮回之中,我步入了小学,步入中学。从前恋巢的雏鸟羽翼渐丰,抬望头顶的那抹蓝,眼中满是渴望,于是振翅一飞蓝色近了,花香远了。

几天前,外婆打来电话询问近况,告诉我桂花有开了,言语中所表达的渴望与期待充诉了我心,城里桂花开了,却终没有院中的香,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在远方的桂树下,有个人在遥远的守望,愿化作一朵桂花,羁绊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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