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整个秋天,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落下毛毛细雨,没有那么寒冷,但足够萧瑟···
那一定是令人抑郁的清晨,令她内心绝望的生日···
没有人想到过,四十岁的年纪,对一个男人来说,恰好风华正茂的不惑之年,一场疾病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份宽容和潇洒,等待他的,只剩医生的一句:
“他剩下的时间超不过五年。”
从此,他开始一蹶不振。往日呈现在脸上的微笑只剩下眼中冰冷的绝望和惊恐。担忧终会磨灭属于人固有的那份善良和真性情,然后暴露出人性中天生的暴躁与不安。于是他开始了每日的冷漠与不在意,时不时还会说上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刺激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我想,那五年的时间一定是他生命中最痛苦、最恐慌,也是最悲愤的时光。当然,除了他自己,还有要待他受过,用自己的肩膀抗下整个家庭责任的那个女人,除了每日要贴身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还要忙于整个家庭的生计,这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来说并不简单。
仍是这个秋日,就在晨鈡敲响睡梦的那一刻,这所有的一切已经都开始覆灭了。他最终还是选择放下这一切的辛苦,回到自己安乐的一方净土,看似不带有一丝的牵挂与不舍。他走了,未带走一粒尘埃,抛弃了所有的不舍,留下孤零零的她,没有任何援助,或许唯一留下的希望就是两个在外求学的孩子。
生活迫使一个人的能力发挥到极限的零容忍。她每日不知节俭的花费着自己的体力,对于一个未接受过教育的女人来说,这是唯一可以让自己维持家庭生计的办法。没有人会真正的在意到她是否吃了足够的晚餐,没有人会去检验她脸上呈现的笑容是否真实存在,人们是真正的做到了生活在两条平行线互不相交,你不打扰我,我不干预你。每次面对着孤零零而寒冷的房间时,她曾留下多少不为人知的泪水,只是在这表象的背后不会有人去深究真实存在的感情和意义,只有这样,人们才会显能显现出自己的高贵与清冷。
坐在公交车上,有谁会在意你是否过得幸福,身体是否安康,人们只不过通过你的穿衣打扮和言行举止判断自己究竟要向你投来蔑视的表情,还是羡慕的眼光。
所以,她喜欢上了坐公车,亦或者说,喜欢上了谁在不用在意,谁也不会刨根问底的询问你祖辈信息的相处模式。在这种及其放松的时刻,她或许曾经一刻放下了自己费尽心思积攒起来的伪装,因为要靠一个女人的肩膀维持一片天空,是真的有点消极的,也怪不得经常会听到她的抱怨和吐槽,这样想来,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的理由怪罪于她···
单靠一个男人的肩膀想要撑起这一片天空尚且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一位体弱多病的女人的肩膀能够有多大的力量?但事实是她的确做到了,或许她凭借着留给她唯一的希望咬牙坚持着,但这个女人肩膀下的这片天空冲刷了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