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外婆的房间很小。

一张床,一张沙发,两个柜子。

柜子的右边放衣服。旧的在上层,新的在抽屉里。

柜子的左边放杂物:落灰的遥控器,扎在口袋里的红枣、干桂圆,坚果,燕麦片,各种装在罐子里的小零食。

角落里也许还有初中语文教材、建筑结构书。

也许那本相册也在放这里。

另外的柜子里放鞋子,不穿的,也是新的。

柜台上,东西很多。

沙发上也是。

衰老仿佛是一瞬间的事。

一个节点过后,一切都改变了。在那一个节点,由因到果,撞的人不知所措。

再然后,阴影一点一点遮蔽过来。

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几年前的清明假,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去林场深处。外婆曾经和外公一起生活的地方。无人途径的地方,金银花藤长成了一座拱门。

“我今天这是出远门了呐。”外婆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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