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般武艺之柴米油盐酱醋茶
文/江北客@渔樵令胡@千江寻一客
袁子才曾在《随园诗话》中收录了一首颇有意思的张璨的《戏题》，“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七事都变更，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在我的恍惚印象中，云南丽江纳西族的女人往往勤俭持家，纳西族男子则大多自诩精通所谓“琴棋书画诗酒茶”。如此看来，这与“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皆脱不开干系的“十八般武艺”之中，既可入阳春白雪，又可入下里巴人的，似乎就只有雅俗共赏的“茶”了。
和柴米油盐对应的茶，自然，是所谓粗茶淡饭。什么是粗茶呢？明前茶定然不是。譬如正宗产地极为考究的西湖龙井，在杭州狮子峰或龙井村那寸土寸金的一亩三分地中，从清明节前，到清明节后，一直到谷雨，其间的茶价每隔一天，则有云泥之别。我臆测什么是粗茶呢，大概也许可能是到了谷雨之后，还可以从茶树上采摘下来的“劫后余生”叶子，简单粗略地胡乱烘焙一番，卖给乡间贫苦人家，算作是升斗小民们饭后“慰情聊胜无”的一点淡淡茶味了。脑海中最粗的粗茶，是电视剧《寻秦记》的开头，古天乐饰演的项少龙在“齐一变，鲁一变”的寻秦路上，路遇一户山野人家，当真是“敲门试问野人家”，那个垂垂老矣的老翁颤颤巍巍端上来一碗茶，里面也就飘浮着一两片树叶而已。是不是茶树叶，姑且存疑。总之，是粗得不能再粗，简直“淡出鸟来”的一碗“会当凌绝顶”的粗茶。从此，一念到“粗茶淡饭”四字，我就不由怀想起了寻秦路上柴门野户中那对风烛残年相互搀扶的老人，有野趣，暖人心。
小时候看《说岳全传》，岳鹏举枪挑小梁王，高手出场，必然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所以，诸位看官，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个和人间烟火息息相关的温暖人心的“不五不六七上八下”的三脚猫功夫粗浅手艺，今儿个且听“起火小店”一一道来。
柴。现今城市囚笼中，皆用燃气，可忽略不计。而在乡野人家，乃是用火炕，烧柴禾。依我蠡测，柴可以去山中砍伐，史书中所谓“樵采路绝”是也，砍回来，还须劈柴，这一幕在诸多与少林寺有关的影视作品如《天龙八部》中亦屡见不鲜；再就是拾柴，捡枯枝，这适合学龄前的牧童去做，最好手中有牧笛，胯下有青牛，这样连牛粪也可以一并收藏，最终交给函谷关令尹。我小时到农村去，常见打谷场的旁边有稻草堆，屹立如小山一般，可以爬上去玩——关山度若飞。我想这些稻草秸秆之类，绝非只是打谷场上旁敲侧击的风景，主要用途，恐怕还是作为实惠的燃料。因为易于点燃，可作生火之用，以引燃柴禾。其作用大约类似我们发炭火时所用的“敷俟”（老家方言发音FU SI），或说蒸馒头时用的发酵粉，做米酒（老家俗称“醪糟”）时用的酒曲。
米。超市之中，常见泰国珍珠米，韩国大米，东北大米，中国香米，油粘米，价格不一，此不赘述。至于熬粥，可用小米或糯小米，熬成小米粥，另也可用碎玉米渣，熬成玉米糊糊。我想中行老人在《负暄》系列及《流年碎影》中不止一次提到的所谓“玉米渣粥”，该当就是此类。现在隔一段时间爱人都会换换口味熬这种“玉米糊糊”给我早餐配馒头花卷吃，我一边吃，一边想，真不知道河北通县石庄农家正宗的自给自足的“玉米渣粥”，究竟是何风味？大概亦如中行老人的琐话一般，已成广陵绝迹散落无踪矣。
油。家中常买的，主要有食用调和油、花生油、玉米油、稻谷油、葵花籽油甚至玄之又玄的深海鱼油调和油之类，这里就不替厂家打广告了。另外若在农家，常常是自炼一大罐猪油。俗语说，猪油蒙了心。事实上，用猪油炒菜，分外香。这香如同野韭菜的香，难以言表。小时候曾经在农村乡间，沿着堤坝拾捡野韭菜，野韭菜炒蛋，格外香。
盐。没什么好说的。技术上加碘或加锌而已。但偶尔想起小时候看《闪闪的红星》，潘冬子把盐润湿在棉袄里，过关之后再“盐析”出来，可谓神奇的一幕。
酱。非六必居的酱，日常生活中主要指酱油，生抽老抽我懂，但时常看到有所谓金标，银标之类的标签，不知何解。另还有小瓶装的味极鲜酱油，风味独特。
醋。以山西陈醋为尊，常联想到电视剧《走西口》中老字号滚醋缸的那一幕。另还有镇江醋，似有一种“北固山”牌，这便又可以在踟蹰之际效颦一发“思古之幽情”，背着妻子偷偷念两句稼轩长短句，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啊。
浮想间，狮峰龙井，一旗一枪，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十八般武艺风起云涌，层出不穷，刘寄奴叹，“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王力宏唱，“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点一滴都是幸福在发芽……”
小时候/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台大大蓝色的飞机
带我环游世界
到地球每一个角落
在蓝天白云中穿梭
而长大以后/我想要什么
我要一台小小红色答录机
和你一起录下
喂/我们现在不在家
蓝色变成红色/因为/你
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点一滴都是幸福在发芽
月儿弯弯爱的傻
有了你什么都不差
小时候/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台大大蓝色的飞机
带我环游世界
去地球每一个角落
在蓝天白云中穿梭
喔/长大以后/我想要什么
我要一台小小红色答录机
和你一起录下/喂/我们现在不在家
蓝色变成红色/因为/你
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点一滴都是幸福在发芽
月儿弯弯爱的傻
有了你什么都不差
给你快乐无论白天黑夜
握紧双手就算刮风下雨
我就是要你
要你待在我身边
保护你直到永远
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点一滴都是幸福在发芽
月儿弯弯爱的傻
有了你什么都不差
月儿弯弯爱的傻
没有一个理由
活的那么复杂
有了你什么都不差
2011年8月13日 初酿于南山之麓 《负暄琐话》、《负暄续话》读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