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竖起了耳朵猜喜怒,咧开了笑脸躲城府,不过想在平凡世界里找宝物,才会哭着笑着装糊涂。——《有人》
小时候便听过三只小猪的故事,讲的是猪妈妈要小猪三兄弟自立谋生活,猪大哥和猪二哥比较懒,建了个茅草屋和木头房子,猪小弟勤快的搭建了一个砖头房子。后来狼下山打牙祭,茅草屋和木头房子相继被狼摧毁,大、二哥逃难到小弟家中。凭借坚固的砖房,三猪得以存活。当然狼的结局略显残忍,身死道消,败者食尘。
这个故事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要勤快的念头从此在脑海深种。只是若干年过去了,故事已然在眼前演绎着人世纷扰。
有人,以天地为衣裤,甚至连一所茅草房都无。小镇上没有乞丐,只有癫子。贫乏的生活产出不了乞丐这种职业,小镇上的人们无法想象有人能通过乞讨,获得不菲的收入,通过白天与黑夜的轮转,过着不同的人生,在这里能给予的最多只有一顿热饭。对于癫子,小镇的居民也知之甚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大概是外地的,只是没有交通工具的他们如何跨界至今仍是一个谜。也不知道他们晚上住哪,白天在人们眼皮子底下晃悠,晚上便宛如人间蒸发。他们似乎也不会说话,不见有人与之交流,只会发出无意识的呜呜声。精神也不大正常,衣不蔽体不见甚羞耻,孩童拿石头丢他们也无甚反应。只是见过他们发呆,手里捧着从垃圾桶里翻找出来的成色还不错的食物,嘴巴机械的咀嚼着,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几次天色有点暗,眼中似乎闪着泪光但隐约不可见。
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便住大房子。小镇上没有赌神,却不乏赌徒。他们双眼中充满血丝,咒骂着牌运人生,下桌便开始千篇一律的“要不是……”演说。此般环境中,坷拉便显得有些清奇。他十赌九输,却不曾听闻他骂骂咧咧,牌技尤差却显得气定神闲。是镇上所有赌徒眼中的红人,只因他有个家财万贯的父亲,像这样“人傻钱多”的人物,谁能不爱?有一次我上学途中经过赌场旁边的小桥,看到他正倚着栏杆,抽着烟,我好奇的问他,一直输为什么还要去打麻将。“好玩呗”,他显得很随和,望着桥下流淌的江水说到。“我也没啥事做,看着他们紧张地盯着我手里的牌,我就想笑。我知道他们要哪张牌,就给他们咯,他们以为赢了是因为手气好,我就有种偷偷干坏事的刺激。”听完他的话,当时我心里想着,这人也不傻啊,但像个小孩子一样。
有人勤勤恳恳大半辈子,进行着资本的积累,从茅草屋搬进了砖房子。有人给自己的心构建着保护,经历过不断地伤害,草房子和木房子都千疮百孔,才学会铁石心肠,百毒不侵。
慕然回首,那三只小猪原来都是一路走来的自己,也曾咧开笑脸躲城府,也曾哭着笑着装糊涂,只不过为了在平凡世界里,找寻属于自己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