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卷,今天办公室同事带到办公室共同分享的。
看到鸡蛋卷,我想到了我的一个同学~海,是为数不多和我同窗九年的同学。说起他,知晓的人都说一个天才被耽误了,曾经的我也这样认为。
同一个村,不同的街道区域范围,但我们两家离的并不远,相距约50米的距离。上小学时,他家门口是我每天的必经之路,初中时,我家门口是他的必经之路。近距离的家也为童年的我们提供了一块儿玩的机会,再加上是同学,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大街小巷成了我们童年游戏玩耍的记忆。
在我的印记里,聪明是他的标签,如果按现在的一个词,学霸是我们送他的称号。聪明的头脑让他比起我们这些朽木人来说,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尽管我们很努力的学习,但成绩都被他不费吹灰之力远远的抛在身后。小学时不太明显,到了初中后,我们这些笨鸟天天叽里呱啦的天天埋头苦学,但是他天天课堂上趴桌子上睡觉。更为招人嫉妒的是老师点名睡着的他讲题时,迷糊间的他竟然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侃侃而谈,老师送给他赞许的目光,同学送给他佩服的眼神。就这样,他成了我班的大神,天天睡觉,每次成绩都是第一。
那时的我想过,难道他有特异功能?这种想法被我的眼见为实推倒了。有天晚上,我爸和我们闲聊时说起,海每天晚上熬夜学习都要到很晚。我爸晚上有和牌友玩儿的习惯,每天夜深人静回家经过他家门口,他房间的灯依旧亮着,偶尔能看到他在用功学习的窗影。听完我爸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曾经那么努力的鄙视自己,为啥天天认真努力学习的我竟然追不上天天趴着睡觉的人的成绩,难道智商的差别竟然这么大?现在明白了,哪里有什么天才,表面的光鲜背后都有苦逼努力的代价。
从那以后,我不再带有无比崇拜的心态看待他了,而是想知道他的学习方法和技巧到底我能不能借鉴。于是每天下晚自习后我也再强化学习一会儿,有时他学习之余的调节方式~吹笛子,悠扬的笛声就飘到了我家,也偶尔成了我脑间放松的免费音乐。
就这样一直到了初中毕业之际选报志愿了,他爸也为此到我家咨询当老师的我爸,看看怎样填选志愿。我记得老爸说他选高中和中师都能考上,就看看他自己的想法。那个年代,中等师范是所有农村求学人的梦想,考上师范就意味着有了铁饭碗,吃公粮了。
按照我的想法,他家长应该会让他填报师范志愿,这样可以早早就业。可是最终上师范的是我,选高中的是他。由于志愿的不同,我们俩也终结了继续同窗的机会。
就这样 我离开家乡去了外地求学,他去了县城上高中。本以为三年后我毕业工作之际他会金榜题名某大学,后来才知道,高中时他有些叛逆,成绩并不太理想,只是考了郑大的自考类大学,再之后有一天听到不远处有办喜事的乐响,听说了他大学没毕业带回家驻马店的一个女孩儿成亲。
关于他的故事按说到此应该结束。由于我天天忙于家与学校的工作,而他也忙于挣钱养家糊口的营生。只是有一天在办公室听我另一个九年同窗的闺蜜说“昨天听崔老师说在他家门口看到海和他媳妇儿在那儿支摊儿打鸡蛋卷挣钱,崔老师心理感到很难受,我们这一班同学,唯一没想到有这样结局的就是海。”
是的,崔老师是我们初中的班主任,而海是他得意的弟子。每每参加数学竞赛,他都是老师的宠儿,学业方面科科精通,参加全国地理竞赛也和班里的另一个同学成绩突出,因此被主办方特邀到北京旅游了一周。这在90年代的农村那绝对是无比荣光的高材生。按照所有人的预设包括崔老师,海至少是清华北大至少中一的人。然而,我们都看中了开头,而没想到结尾,崔老师看到他在街头游街串巷的以打鸡蛋卷谋生为他感到遗憾,也为他感到可惜。
“海,你现在打鸡蛋卷啊!”这是我听别人说的,这句话是崔老师看到他后感到很震惊的问话。也是这句问话,我不知道海当时面对曾经以他为豪的班主任后是怎样想的。只是听说从见到崔老师后闲聊几句后他就收摊回家并且以后再也不出摊打鸡蛋卷了。
听人说,后来他又干了其他些谋生的事儿。前几天回家,问我妈后知道海已经带着媳妇儿和儿子离开了我们那个村去新乡谋生计了,我也因此失去了他所有的消息。
我不知道海对于他的自我认知是怎样的?但作为他曾经的同学,我们都为他感到可惜。这几年,每每看到鸡蛋卷儿,我都会想到海,与其说说想到他的遭遇,不如说是对我特大的鞭策。
人生没有假设和重来,把每一步都打结实,哪儿有什么天才,海的经历再次警醒我,幸福是奋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