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农历六月十九,我亲爱爸爸的生日,再过一个半小时,他就六十二岁了。
他过了花甲之年,本应该享享清福的,本应该儿孙满堂的,本应该在家里过个轻松的生日的。
可这一切的本应该,都被我给搅和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我更愿他每天的心情是愉悦的,但终究还是让我搅和了。
1
无论是前天昨天还是今天,他们都在忙,忙着帮我打包整理东西,忙着帮我搬东西,从这座城市江的一边搬到江的另一边,单乘约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双手总是拎满重重的大包小包,奔波着。
这样劳累的“旅途”,我们年轻人都很难坚持下来,更何况是年迈的他们,我心里知道这很难,心里知道他们很苦。但是我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发脾气,觉得他们这里没做好,那里没做对,还给他们讲那长篇阔论,告诉他们本该怎么做。
他们只是埋着沉重的脑袋,默默的,我不清楚那一刻他们在想什么。即刻间,妈妈发火了,她说:“我们这样劳累,还不得你说好,干着都委屈。”话唠的妈妈说了很多话,只是我记得不清,因为太突然了。可能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话语对他们的杀伤力。妈妈后来说:“你自己差不多可以自己处理生活了,我们都会走的,你到时候自己就落得自在,没人让你不顺心。”我顺着说:“可以,没问题。现在我的心情很重要,老是搞得起伏不定,说不定哪天就......”
爸爸一直很安静地坐着,妈妈瞪了一下我,我也不开心的摔门进房间。
我这样的举动伤了他们。爸爸走进房间,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有时候,确实是尽力了。就像刚知道你病了,我们唯一的想法是要把你救回来了,现在主要的危害没了,后面就要考你自己了,我们确实只能做到这里了。”
听完这些话,自己应道:“没事,尽人事,听天命。”心里也感到自己刚才的言语对他们的抱歉。更何况,今天是爸爸的生日,爸爸唯一一个在他乡过的生日。
有时候,不经意间的话可能是最伤人的,无心的举动可能是最致命的,但愿今后,自己的一举一动对别人来说都是善意的,袒露真实的情感,对自己的父母不再苛责。
2
爸爸这个年纪了,应该儿孙满堂的,可是哥哥还未娶,我亦未嫁。
说到来,家里给哥哥相了几回亲,可都被我给“否决”了。可能那时候是哥哥还不知道自己该找个啥样的姑娘,可能那时候是我觉得相亲对象不配我哥哥,或是可能那时候是我觉得一个要我喊嫂子的人,一定要与我合得来,不然的话不好相处怎么办。
在爸妈面前,我尽力说这些姑娘的不当之处,但却是事实。记忆最深的是:有个姑娘穿着棉袄打羽毛球,并带来了她那十分漂亮的弟媳一起。那时候,我就觉得那姑娘太傻了,怎么会这样呢,不能理解......
可是后来才知道那姑娘人家是XX医学院的高材生,现在去XX了,成了XX(特牛掰)。爸妈偶尔说道:“如果那时候你哥和人家成了,或许你看病就简单的多了。”
这个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是确实不行,长得我看不下去呀。有时候才华与美貌并存发生的概率总是有限的,除非你去整。
3
爸爸的这个生日,过得过于简单,一条鱼,一盘韭菜花,还有一盘生菜和一瓶啤酒。没有蛋糕,没有生日歌,也没有愉悦的笑声,因为大家都从疲惫中缓过神来。只有妈妈说了句:“老公,生日快乐,一定要年年都在我身边。”
爸爸比妈妈大六岁,爸爸像妈妈的指南针,方向盘,不可或缺。妈妈是爸爸的生活导师,整理他的生活起居,紧紧有条。
而我坐着吃完饭,饭间偶尔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祝福之语,因为我没有这个习惯和家人说“那么肉麻的话”,吹了生日歌口哨,但爸爸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也当没发生。
今天就像无数个平常一样,爸爸的生日,那么简单的过掉了,直到倒计时半小时,爸爸已累得躺着睡着了,我还是没有勇气说那三个字。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只能过到今天,我会去做什么。就像我知道自己得病了的那天,以为自己不久于世,我最先想到的是将自己仅有的些许存款,赶紧把账户密码转交给谁。
或许让我再重演一遍,我还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我想让他们过的好些,不要成为他们的一种“负担”,这样对于他们含辛茹苦的培养,我也心安了些许,至少我可以让他们知道我的感恩。
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一个很特殊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您辛苦了!
用此来记录爸爸的生日,一份用生命“熬夜”来书写的礼物。(あいして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