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就是服输
“皇上,这孩子...”
“怎么说?”他望着殿下跪着的孩子问道。这孩子机灵的很,倒也不哭不闹,安静的跪在殿下。
“据说这孩子的血至阴至阳,太医也证实了,这孩子的血可以救...”
“别说了,朕知道了。”还没等手下说完他便打断了他的话。“朕可以救她了,母亲,便可以原谅儿子了吧”他要救的人是他母亲认定的儿媳,可他却对她没有一丝感觉,他灭皇族时差点丧命她为救他昏迷至此,从此母亲便一句话不肯与他说,如今这孩子的血可以救她,他的愧疚促使他去救这个人。
半个月后临昔宫中
这个以国号为名的宫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便将她禁闭与此。
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如今她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看来自己必须出去一趟。这些地方根本困不住她,只有她愿不愿意走。
可她还未出宫听到的便是亲王之子的血可以救皇上心爱之人的命的消息。她发疯了似的跑了出去。边跑边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以...”后面的侍卫也发疯似的追她,生怕她跑了皇上会治他们的罪。
她的泪已经湿了满脸,她坚强够了,在有了孩子之后,她便不再是原来刀枪不入的她了,她心里有了母亲的柔软,如今自己的孩子要被自己心念之人用来救别人,不可以,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嘭!”她迎面撞上他。她每天被他下令喂药,她知道他是怕自己反叛,所以才喂她药削弱她的武功,她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每天都吞下他送来的药汁,如今她的力气再不如前,这一撞,她便被撞倒在地。“我的孩子在哪?”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谁让你们放她出来的?”他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看向后面跪成一排的侍卫。
“皇上饶命...皇上...”侍卫们纷纷跪下磕头。
“我问你我的孩子在哪!”她对他吼了出来,她从未对他如此失望。
“把她压来大殿。”他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如今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兔子,无法挣脱士兵的手心。
大殿中
她一袭白衣被众多侍卫压着跪在大殿中央,目光锁在他身上。“我要见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眼睛里的红血丝显而易见。
“带上来。”他对旁边的手下说。
说罢只见那侍卫抱着一个沉睡中的孩子过来,手腕上或者白色纱布,纱布上还隐约显露出一丝鲜血,她的心深深的被他扎痛了,他怎么可以...
“你把他怎么了!”她的泪落在地上,就像孩子的血也落下来。他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不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对侍卫摆摆手示意他把孩子抱下去。“请皇上让我再抱抱他。”她收起自己的伤痛,他心里终究是没有自己的,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狠心放自己孩子的血。
“不必了,他救人有功,朕会好生安顿他的。”他转过头,不再看她的眼神。她没办法再对他喊,他是皇上,是九五至尊,他心里终究是没有她,她救不了亲王府,救不了亲王,更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还请皇上赐我一死。”既然她救不了任何人,那便与所有人同去。
他看向她,她的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珠,一袭白衣也在跌倒时候染上了泥土,如今还被几个士兵压着跪在大殿中,她怎会如此落魄,都是因为自己吗?是因为自己她才会如此让人心疼。他的心开始有隐隐酸楚。
“朕不会让你死的。”他开口道。
她闭上眼睛,泪水已流不下来了。“你们放开我。”她对侍卫说到。侍卫便纷纷看向皇上,他不想说话,只对他们摆了摆手,他们便都退下了。现在,殿内只剩下他和她。他起身慢慢走向她,内心充满了愧疚与不忍。
“别再过来了...”她退后一步,她不想再靠近他一点,她从没有如此失望绝望过,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说罢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
“你干什么!朕说了朕不许你死!”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她却躲开了。
她拔开匕首对着自己,道:“我这一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遇见你,最后悔的事也是遇见你。从前你在我身边时我从未羡慕过任何人,可现在我羡慕那个你用别人生命去救的人。我以为我可以让你不再只有野心和杀戮,可我高估了自己。我不会死,我宁愿这样忧伤以终老也要记住你一辈子。此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以往的热情,我们,恩断义绝!”
说罢她用匕首隔断了自己的裙摆,“嘶...”一段白裙和匕首一同落在地上。她转身离去,一行泪从脸颊滑落,这是她第一次为他落泪,在这个泪水后,他们便再无关联了。
她走到殿门口便被侍卫拦下,只听见他在背后说“让她走...”
她走了,他捡起地上的白裙和匕首,脸上不觉的多了两行泪水。七年了,他为了自己仅有的自尊心从未对她表现过什么,如今只剩下他在殿中,一段白裙一把匕首,那上面还有她的温度...
(你对我没有以前的温情,我对你也不会有以往的热情。原来大张旗鼓的再见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都悄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