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侠客这些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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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是个侠客,即便是失败的。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我当然不是飒沓如流星般潇洒的赵客。据祖上传下来的族谱记载,我们这一支是赵奢的后代,因赵括之事而无颜以赵作姓,后改用赵奢封地的地名为姓。时隔几千年,我从李白的诗句中找到这与祖宗丝毫无关的赵客来勉励自己,勉励自己做个侠客。


那时候是读初二吧,周末和室友去操场打球,他们五个打篮球,我一个人踢足球。我自个儿在球场练球,而他们因为只有五个,就加了一个外人分组对抗。

如果凭技术打篮球,一个人能欺负五个的话,我会很佩服那人。但一个人光凭着暴烈的脾性和不讲理的手段能欺负五个人,我就纳闷这五个人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并不能让我袖手旁观,比起怕事的人,我更看不惯流氓行径的人,何况被欺负的还是一起生活学习的室友。

事情出乎我预料的发展,不只是因为与强盗逻辑的学生讲不了理,而是事情演变到拳脚相加的时候,我的五个室友拿着球走了。这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腔热血不是拳击选手区分轻重量级别的要素。毕竟具体存在的差距不是虚无的精神可以弥补的。同时我也觉得很丢脸,给踢足球的人丢脸了,足球才是世界第一运动啊,希望不会因此被我坏了名声才好。还好,最终我找到了一个借口安慰自己:打篮球的人是勇敢而悍;踢足球的人是智慧而巧。是我用错了方法。

不管怎么样,事后总要总结经验教训,不然怎么能吃一堑长一智呢?是吧。

……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或许每个地方,每个学校,每个班都有这样的流氓学生的,只是他们流氓的方式不尽相同。因此,后来我在读高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改变了应对的策略。

这个人是我遇到过最恶心的学生,调戏女生?不!顶撞老师?不!欺负同学?不!以上这些都是他兴致缺缺做的小事。他最感兴趣的事情让我说出来你见识一下,看你有没有兴趣。对他来说,珍珠奶茶是很不错的饮品,里面的珍珠更是玩乐的工具,珍珠是子弹,吸管是弹道。下课对着墙吐,对着同学吐,对着楼下的人吐;上课对着天花板吐,吐完后饶有兴致的看掉下来会落到谁身上,或者是谁的桌子上,或者是谁的脖子里、杯子里。

珍珠吐完了怎么办?不错,还有口痰嘛,和吐珍珠的程序相差无几。在此好心劝你不要想象。

我是这些灾难为数不多的幸存者,我想是因为我内力大成,有护身罡气。不过,这样一想,我就又膨胀了。

即便是导弹,也是有射程的,也需要冷却和装填弹药。那天晚自习正好老师还没来,玩high了的他把弹药用完了。趁着恢复的时间,他又从包里摸出一串钥匙,约莫七八把,各式各样都有,个头还都不小。为什么我会知道?下面会告诉你。

他把钥匙拿在手里掂了又掂,眼睛瞄准着前方,那些子弹射程之外的地方。“biu”的一声,正中一排某男生后背。我和他只隔一个三十厘米的过道,此时略感庆幸,毕竟以我的武功还躲不了暗器。该男生一声轻哼,却没有出声,还乖乖的听话把钥匙给他拾起来送回去。刚回来坐好,正想着揉一揉后背呢,又是“biu”的一声,正中靶心,后排传来他得意的笑,笑声中夹杂着不怀好意的道歉,然后继续大方的要回凶器。

很好!哦,很不幸!这回是旁边的我被打到了,因为这次钥匙偏离了航向,打到黑板了,又弹到了我脚下。我闷哼一声,好疼!然后飞起一脚把钥匙踢了出去。哎哟!我心里叫了一声,不是疼的,是觉得这脚踢的很漂亮,我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捡起来是不可能捡起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捡起来,道歉又不会,就喜欢硬怼,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他见威胁无效,又不敢贸然在教室与我动手,又可能是看出了我双目含光的内力深厚之体现,他邀请我放学后一起切磋武艺,探讨人生。我不置可否,但已默然允诺。下课后,老师和同学纷纷对我进行了亲切慰问,希望放学后也能与一起我探讨人生。不过我一放学就溜了,笑话!这么多人,这么多人生,我怎么探讨的过来。刚出校门,看到他如约而至,身边还跟着三五知己,都是江湖上的。嗯,我很欣慰,孺子可教。

……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江湖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的,也有温情脉脉,只是更多时候都是平平淡淡,平平凡凡。而平淡与平凡会消磨人的意志,以致很多事情人们都提不起心思做了,只在心里想想。有时连想都懒得想了,心里很难有一丝波澜。

那天坐公交车回来的路上,一如往常的观察着周围的人情与世故,因为站着实在无法好好玩手机。而通过不断的学习、观察、总结、思考、反省和对比后,我自认比一般人更懂人心。不过我却把握不住自己,总是做着不合群的行为。

自那孕妇姐姐上来,已经过去两个站了,但还是扶着把手站在一边,我实在不能容忍自己坐视不管。找到观察已久的对象,我走过去诚恳的说道:“美女,你好,你可以为那位怀孕的姐姐让个座吗?”我很少强求甚至强迫别人做事,那样太不合情理,所以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脸红了。还好看来被强迫做事的人也会脸红,虽然她红的比我好看,但她扭过头没有看我,缓解了一丝尴尬的气氛。

本来这位美女好看的面容扭向了孕妇姐姐,并邀她入座。但是那位准妈妈却拒绝了,她说她下一站就到了,谢谢我们的好意。额,真尴尬!我只能更脸红了,我瞎胡闹啥玩意儿这是?是吧,一下子让三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总有不尴尬的时候,比如,做这种事的时候别让人看到你就挺好了,就像那次在路边帮忙推一辆车上坡。路上人很多,可能是怕被车轧到,都匆忙躲开了。我正好自忖内力有成,上前帮忙。还好轮椅不重,这次终于不至于落败而逃了。因得意于自己的武功,我心里鄙视了那些路人很久。哼,一群麻瓜!叫你们不学武。

……


只是,做侠客不容易,做一个大侠更不容易。真正的大侠都只朝着自己的追求前进,哪会将过往都放在心上,平白显得斤斤计较,小家子气。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毕竟我也已经忘记了好多过往,也不再那么斤斤计较,小家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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