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至,很多朋友都在往外走出去,看看别的地方的风土人情。闺蜜去北方旅行带回小礼物—酸梅粉。现在的酸梅粉高端大气上档次,正值暑热时节,馈赠亲朋好友是佳品。
看着这经过长途跋涉出现在我面前的酸梅粉,在闺蜜的话语声中我的思绪回到了70年代—那个时候,我们的零食中就有这酸梅粉。只不过那时候的它是一小袋一小袋的,棕色的,里面有个小拇指盖大小的塑料小勺,勺子上面有个小动物或戏剧人物。用这小勺子舀上一点点放在嘴里,那滋味……酸爽极了。就这,在当时也是孩子们喜欢得不得了的一味零食。
印象中最深的是“打酱油”。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种瓶装酱油和醋,家家户户都是拧着个大大小小的瓶儿,去到供销社购买酱油和醋。供销社就是街边的一个门市,半人高的柜台隔开销售人员和顾客。柜台里面有两三个大缸,大缸上面盖着木头盖子,木头盖子上面放着两个白色的搪瓷提斗和漏斗,大老远就闻到酱油醋的味道。
那个时候的小孩很小就开始帮家里打酱油,我也不例外。那个时候人小瓶子重,但我还是很乐意跑腿,因为有时候可以得到几分、一毛的零花钱,我可以存起来买小人书。
记忆中那个时候的酱油有两种价格:一毛八和一毛五的。大人需要打多少价格的以及要找回多少零钱会仔细交代给孩子,孩子提着瓶子边往供销社走嘴里边念叨打多少钱一斤的。而我常常在这个环节中出错。
临出发前,问清楚,拧上瓶子嘴里念念有词就出发了。“打一毛五的、打一毛五的……”行进途中突见一件有趣之事哈哈哈一乐又往前走,到了供销社排在队伍后面,数数前面还有多少人。轮到我时,打酱油的阿姨接过瓶子熟练地问:打多少的?啊?打多少的呢?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打多少的呢?刚刚不是一路走一路念着的吗?怎的现在给忘了?阿姨见惯不惊的把瓶子还给我,我只好拧着空空的瓶子跑回家再问一次妈妈。
妈妈对我这种行为亦是见惯不惊且无奈至极,只是遇上急用的时候会骂我几句。问清楚之后我又念念有词往供销社跑。
阿姨打酱油的动作特别熟练,通常她们都穿着蓝大褂,拎着提斗把手在缸里舀酱油,再拿一个漏斗放在瓶子上,然后就是一勺一勺的倒酱油,黑红的酱油飘着咸鲜味从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好看的花纹,那也是我最享受的时刻。
虽然两种价格只相差三分钱,却也是不敢乱报价格乱打酱油的。那个时候,一分钱可以买很大一把葱;一分钱可以喝一碗粥;一分钱可以买一颗用花花绿绿糖纸包裹着的玻璃硬糖;两分钱可以买一杯色素水,红色黄色绿色,装在圆柱形的玻璃杯里,杯口用一块正方形的玻璃片压着避免灰尘,放在一张四方形的小桌子上摆放在路边,在夏天看着都觉得解渴。可即便是这些东西,在今天看来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东西,在那个时候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就为着这价格差的三分钱,我在打酱油的过程中得来来回回的跑。
现在我们多方便啊,足不出户就可以买到各种东西。可我还是很怀念那个“打酱油”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