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破晓
初秋的清晨,我来到了海边,天还灰蒙蒙,然而海角一端的曙光格外刺眼,似乎把我的一生照得惨淡,而我又无从再去面对自己这废弃的人生。
我脱下了套了几天的外套,甩下了几日未换的鞋,踏进了海水里。
初秋清晨的海水额外冰凉,透过袜子,进入我的脚缝里,刺激着我的脚掌心,让我似乎有了些胆怯。海浪拍打这我的脚踝,冲到小腿上,似乎在努力拯救我一般,阻止着我继续向前再进一步走去。
然而我依旧继续向前走,慢慢的,海浪越来越大,海水也越来越深,漫过了我的脚踝,缠上了我的小腿,冲到了我的膝盖。
前方依旧透着一丝曙光,似乎在指引着我前行的方向,海面上,几只早起的海鸟不合群的叫几声,控诉着生存战争给它的饥饿和寒冷,然而,我只不过是一只可怜虫罢了。
海水慢慢地漫过我的大腿,延伸到胯下,甚至刺激着我的臀部。我无力地往前方趴下去,终于,胸脯感受到的冰凉感让我感到异常兴奋,我奋力向前游,我努力向海水里潜去,尽管海浪一直拍打着我,但也没能阻止我前进的决策。在海水中,冰冷至极的水渗透着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梳理着我的每一根毛发,咬进了我的身体,似乎,此刻我才感觉我是真实的,终于,我可以解放自己了!
渐渐地,我让自己的身体开始无力,我让自己用鼻腔吸进水,海水的苦涩刺激着我鼻腔深处,我想咳嗽,更糟糕的是我一张开嘴,海水便先入为主地攻入我的口腔,进入我的喉咙深处,深入我的肺腑。
我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海水拍打,任由水流冲击,我听到耳朵里如雷贯耳的海浪啪打声,一直嗡嗡作响,我开始呼吸困难,也吸入了更多的海水,吞进去了不少。海水将我冲到海底,我的脚跟轻触到海底的沙泥,我模糊的眼界看到来自某方的光明再召唤我,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呻吟,我在体验着来自胸腔和鼻腔的胀痛感,我在想,我终于能将自己送到大海的彼岸了,我能触摸到那吸引着我的远方的光明了。
海水冲刷着我身体的每个部位,不但是皮肤表面,更是深入我五脏六腑,把我这一世所受的罪过和欺骗都带走,把我漂得一干二净。
慢慢的,我的意识开始陷入模糊,我知道自己终于能够在这海水中再次找回遗失掉的自我,而初秋冰凉的海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那初春的温暖,那般的灯火玲珑,那般的璀璨笑容。
第二更 朝阳
“灿,嫁给我吧!”初春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我单膝跪下,手捧着一束璀璨夺目的玫瑰,像骑士在给自己最爱的公主行礼一样,怀着万分诚恳,向我最爱的人表白了!我爱她,如那五月里的梅雨般绵延不绝,涂着石榴花的艳红,爱得深情似火。
“不!”她若依若离的回答了我,她转身走开,我起身追去。
正当我想焦虑地询问,如何才能嫁给我时,她转过头来,开心地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脸上的笑容更是让我如痴如醉。
“什么条件?别说是一个,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我都答应!”我学着传说中的情郎在对自己心爱的人宣誓一样,效仿他们,也想着得到自己最爱的人。
“嗯。。给我一个星期,我再回答你!”她又开始笑了。
“嗯!”我重重的点头,“你想好了一定要立马告诉我。”我继而将手中的一捧鲜花奉上,她接过来鲜花,嗅了嗅,仿佛也在陶醉于这一切的美好中。
我和灿认识有四年之久了,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吧!而我现在更多的是向往以后一直和她在一起。
……
“灿,答应我,一周之内一定要给我答案,好吗?”我坐在餐厅里,握着灿的手,期待着她给我肯定的答案。
“嗯,我会的。”她答应我了,她答应我了,终于,我的内心在飞舞,我端起桌前的那杯红酒,将它一饮而尽,自信地笑了起来。
……
“灿,晚上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晚安!”
……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红烛闪闪,梦见了,梦见了最想梦见的人。
第三更 日中
翌日。
“喂,灿!”
“嗯!我晚上得去做头发了!”电话另头传来灿的声音。
“我陪你吧!”我说道。
“嗯。。不!你一个大男人陪我护理得等多久啊!你自己又不做。”
其实我陪灿试着做过一次,但该死的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所以再也不想去做了。
“好吧!晚上小心点咯!到时候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恩,到时候联络!拜拜啦。”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啊,我的傻丫头!”
……
四点多的时候,我卷着资料离开了公司,初春,是应该去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空气。由于北风的影响,今天也颇有几分凉意。
我来到了盐津区,这里应该是全市最宁静的地方了!
我坐在綦江边的木凳上,欣赏着,这大自然留下的一切恩泽。
沉醉的斜阳,拉长着影子,几声惊鸿,渲染得绘声绘色。
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
“灿,我们去看电影吧!”
“灿,我们去踏青吧!”
“灿,我们去约会吧!”
“灿!”我一如既往地喜欢喊着她的名字。
……
“阿郑,我答应你了!”
“答应?”我一时木讷了。
“恩,我们结婚吧。”终于,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第四更 红烛
“灿!”一回家,我将灿拥入我的怀中,埋头闻着她秀发的飘香,终于,我们成为合法夫妻了。
她身上香水的气息刺激着我,我想占有她,我吻住了她,感受到她热情的回应。
我们两相拥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摩擦着身体,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我似乎沉沦了。
“我们去房间里!”我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她轻轻地推着我的肩膀,让我靠在沙发上,躺在我的怀中,两手紧握着我的手,说道“阿郑,让我躺一躺。”
“恩!”我轻声地答应着,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阿郑,等我们新婚了,我再给你好吗?”
离新婚还有一个多月,等到那时,已经九月多了。“好啊!你就不怕你老公等急了啊?”
“我啊,不是想把这些都留到最美好的一天吗?”她娇柔地说着,“再说,我们的事儿都还没告诉爸妈的,得找个好时机跟爸妈聊聊。”
“好啊,当初还不知道是谁说要偷偷办证才好玩,现在又跟我装成熟。”我邪恶地将手插入她腰间,挠着她痒,而与此同时,她也如妖姬般脱出了我的禁锢,向房内奔去。
……
“你这孩子,办证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事先和爸妈先说说。要不是小灿告诉我,我估计我这个当妈的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了。”母亲的唠叨一如既往。
“妈,我们这不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吗?”我笑着说。
“惊喜?这都过了一个星期了,还惊喜个啥?到头来还不是让我这个当妈的来操劳你的婚事。”
“不会的,妈,小灿你不是也满意么,婚事都有小灿打点,你就舒舒服服的当个婆婆就行了。”我安慰着说。
“好了,不跟你聊了,你爸还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母亲不耐烦地说着,便离开了。
“好的,路上小心哦!”
第五更 天变
五日后,我得到了一个噩耗。
那日我正在办公,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那时我还沉沦在爱河之中。
“阿郑!”我一接通就听到灿哭泣的声音。
“怎么了?灿?”我急匆匆地问道。
“阿郑!”她哭泣得更大声音了,“爸妈,出车祸了。”
我听到消息,似乎失了神智,摔门冲了出去,仁和医院,我只记得这四个字,仁和医院。。
然而我还是来晚了,我看到了灿站在手术室外的慌张与不安,我看到一个个从手术室中治好的病人推了出来,最后也让我看到了抢救无果的爸妈,那一刻,我顿时感觉天塌下来了。
“郑先生,请节哀。”医生跟我说。
“郑先生,根据警方调查,令尊的车祸属于刹车失灵所示,所幸令尊生前将车往路外转,未造成更大损失。”警察跟我说。
“阿郑!”灿哭泣着跟我说。
……
那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那夜,我一直无法从父母离世的痛楚中走出来。
啤酒、白酒,甚至是红酒,我不知道哪个更适合我了。
一向不善饮酒的我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就是否真正能够释放我、拯救我,但我知道别人说,酒能消愁。
或许,这是一句欺骗世人的话,而我也在欺骗着我自己,但我有别无他法。
……
“阿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灿她从房间里出来,抱着我。
我木讷着。
“郑先生,我们仔细检查了刹车,发现有人动了手脚的痕迹。”警方曾这样跟我报道过他们的检查结果。
我无法接受警方给我报道的事实。
但我骗不了我自己。
我抓起了桌边的酒瓶,愤怒地砸向桌台上,玻璃桌台随之支离破碎,和着酒水炸裂开来,半罐子红酒飘香四溢,但却更加激怒了我。
“啊?”我吓坏了旁边的女人。她用手护着自己的脸,怕受到更多的伤害。
我顺势将她推向沙发边,一手禁锢住她的肩膀,一手拿着碎去了瓶底的酒瓶,扬手企图向她扎去。
我疯了吗?我这是在蓄意杀人,我竟然在向一个女人动手,而她竟然还是我的妻子。
她看到我的狂怒,有点手足无措,双手推着我的胸脯,“郑子轶,你发什么神经啊!”她沙哑的声音喊道。
“余佳灿,是你,对不对?”我强忍着哭泣,继续说道,“我父母的死,和你有关,对不对?”
“你疯了吗?”我疯了,她也快被我逼疯了,“我没事干嘛害死爸妈?”她试图用脚踢我。
“十七年前的事,我都知道。”我笑道,我不懂自己为啥笑了,但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她苦笑着,“你都知道。”
……
十七年前,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
振和集团有两名创始人,一名姓郑,一名姓余。
在公司风生水起之时,一笔算不清的烂账,将公司拖入水中。
黑心、吃回扣,这些词不知何时从公司内部传开,这些都是公司兴旺发达所掩盖住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场火灾,烧死了公司高层,同时也将这些秘密永远带走了。
从此郑家独大。
第六更 夤夜
后来,我们离婚了。
十七年前,我不知道我父母在里面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但我从他们的口风中听到了懊悔与愧疚。
灿她没有蓄谋杀死我父母,虽然她最开始有着报复的心里,但后来慢慢淡化了,她只是想开始自己的人生。
她哥哥,她那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哥哥,策划了整个车祸。尽管如此,灿和我都像帮凶一样,显露出自己的无知。当然,她哥哥也最终入狱。
我一个人办父母的丧事,亲朋好友送来的慰问对我没有丝毫帮助,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
这本属于我两新婚的日子,却已离婚结束了,我幻想已久的婚礼,化为了泡影。
“阿郑,对不起!”灿沙哑着嗓子说。
“我们都有错。你不必过分自责。”我淡然地说道。
“你,后悔吗?”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哪有后悔可言,“不,不后悔。”也许,我当初不喜欢上她,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了,但我又太过自信,自以为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最后,我离开了,带着两代人的错离开了。
离婚时,我放弃了我的所有,全给了灿,包括振和集团,弥补她这么多年来无父无母的痛楚。
倘若问我,是否还爱她,我也说不清楚了,我应该是爱,但心头流露的痛让我无法爱下去。或许,一开始,我只是可怜她,可怜她无父无母的生世,同时也为自己父母犯下的错误赎罪,但孰对孰错,已经分不清了。
最后的最后我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
我睡过街头。
我睡过公园。
我睡过桥下。
我不知我睡过了多少地方。
或燥热不止,或秋寒凛冽。
我成了流浪汉了。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或许,我该去海边,听听海的声音。
第七更 新日
不知耗尽几日的光阴,我来到了海边,我纵容地走入海中,我为自己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我要自杀了。
在海水中,我梦见自己的往事,依稀之中,在海水中看日出。
“郑子轶,郑子轶!”我听到有人在喊我。但我不想回应,我也没法回应。我死了,我已经死了。
……
“郑子轶。”我感受到有人拍这我的脸庞,呛着海水,我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我醒过来了,躺在海水与沙滩的边缘,看到了面前的女人,朝阳印在她的脸上,但不是她,我哭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痛哭着,让我一个人安静地死去,多好。
“阿郑。”她紧紧的抱着我,温柔地喊着,没有说其他的话,或许,她知道,再多的安慰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让我大哭一场。
……
“阿郑!我准备走了。带着你帮我建立起来的产业,去新乡发展。”一年前,她对我说着,她知道我俩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还不如早早离去,省得惹来不少麻烦。
确实,我帮她发展了一家电商公司。对她来说,帮助很大,对我而言,顶多算个指导,最后我也获得了不少报酬。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力更生。她叫金慧霞。
……
“阿郑。”我父母的逝世,她第一个飞奔了过来。
葬礼上,我没有哭,哭的是她,哭花了妆,那是我见过她最丑的一次。
……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栋木屋里,已经换掉了先前穿了不知多少天的湿漉漉的衣服。
我赤着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到她,坐在木板上,呆呆地看着海,一动不动。
我走上前,和她并排坐着。
“阿郑,你打算怎么办?”她张口说话了。
“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办?一个本该自杀的人,又怎么会有去哪儿的打算?
“和我去新乡?”她试探性地问了问。
我没有回她,也无法回她。
……
“给,这里面是你的证件。”车上,她递来了我的钱包。
我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她没有回我,我可能是说错了话了,但我也不知如何说。
“余佳灿都告诉我了。”她又开口说,似乎想继续说啥,但又停止了。
……
我没有去新乡,还是留在了盐城。
她帮我找了一个住处,一个住宅区的地下室。
我也找了份工作,在花卉养殖场做学徒。
慧也没有再要求我去新乡,她知道我不会去。
她因为工作的事,回新乡了。
第八更 暖阳
花卉养殖场的工作,我还应付得下去。
地下室的生活,对我来说也姑且足够。
慧她每周都来看我,希望我能够从暗淡的生活中走出来。有时跟我说着她公司里的趣事,有时向我倾诉公司的难题。我不懂,我这样拼命的汲取她的好是否正确,但我似乎有些许麻木了。
……
日子周而复始的持续着,度过了秋日,冬天来临了。
但在某一个周末,我遇见了灿。
“阿郑!”她开着车朝我喊着。
但我不是很想见她,她停下了车,想向我走来,但我穿梭于人群之中,上了公交。
……
后来,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打探到了我的住处。
“阿郑,我后悔了!”凛冽寒风中,我听着她哭诉。
“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淡然地说着,尽管心头不知有多少痛楚,但我忍住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们重新开始吧!”她哭急了,哭花了妆,想抱着我,我闪开了。
“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我告诉她。说完,径直走进了地下室,头也不回。
……
再后来,灿也经常来找我,不放弃一丝可能的希望。
……
最终,我搬走了。
不想把自己残余不多的人生就此耗尽,同样,我也不想碰见她们,一个我不想有任何纠葛的女人,一个我不愿去耽搁的女人。
第九更 心雨
周一的晚上,我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间地下室的小巷,细雪纷飞的晚上,额外寂静。
还未到,我就听到了有人摔破酒瓶的声音。
“郑子轶,你这个混蛋。”那是慧的声音。
我是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痛恨我,把她的温暖当成理所当然,然后拼命汲取?
不,我没有,我不是那种人,我告诉我自己。
“郑子轶,你为什么要走?”慧哭泣着说,似乎有点大哭。
“郑子轶,”平复了心情,慧继续说着,“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要走,我恨透了大男子主义。我喜欢你,快发疯了。”
我一直都知道,但我无法触及,之前是我有了灿,但现在,我一个结婚又离婚的男人,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无法再接受另一份爱情。
“为什么?”慧开始歇斯底里地说着。我想,她此刻应该恨遍了天下的男人,我跟她来了一个不告而别,确实过分了很多,“是不是让你先认识我,一切都不同了?”
躲在拐弯处的我,默默地听着这一切。
不知她在那台阶上坐了多久,只是爬在膝盖上,轻轻地抽泣着。
她没有喝酒,离开了。
尽管寒冬季节的衣服穿着非常厚实,但却掩盖不住她日渐消瘦的背影,伴着冬季零碎的飘雪,她终于离开了。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她,不应该给她希望。
……
辞去了花卉养殖场的工作,我几乎啥活都接,我发过传单,送过快递,做过收银员,28岁的我,已经如行尸走肉般,体验着从身家千万到一文不名的感觉,体验着寒冬、暖春,一直到烈日炎炎的夏日。
去年的初秋,我失去了爱情,陪葬了亲情,日子过得近乎绝望。仔细回想,一年以来,心中剩下的只有惆怅。
第十更 秋暮
不知为何,我最终来到了这里,我只是想过来告诉她一声,我都好。
我犹豫了很久,摁下了铃声。
门开了。
她看到了我,顿了一下,又紧急把门关上。
“慧,开门。”我拍打着门。
门又开了,缓缓地开了。
她红着双眼,将门完全打开,向我抱过来。
“阿郑。”她轻声喊着。
“你瘦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回应道。
“不要走,好吗?”她进一步抱紧着我。
“嗯。”
……
“郑子轶,你想去哪玩啊?”
“我想去沙漠。”我回答着。
“讲真,我还是头次见到有想去沙漠玩的人。”
“我喜欢沙漠无边无际的感觉。”
“那你也喜欢去草原和海边咯?”
“恩,”我犹豫了片刻,“你这么说也行。”
“那你呢?”我反问道。
“我不告诉你。”
“郑子轶,如果,”她想说啥,但犹豫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该走了,你赶紧去按照我的方案实施,你不想把自己电商做大,我还想着你做大之后付我酬金呢?”我起身,放下手中的筹划书,走了。
……
我和慧在一起了。
我没有去新乡,只是自尊心在作怪吧,慧也理解我。
慧答应我,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
……
“阿郑,这里乌漆墨黑的,我就不应该来这跟你来玩。”慧她抱怨着,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就被我拐骗到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中。
“人迹罕至的沙漠,这样才美妙啊!”我开心地说着。
“美妙个鬼啊,我啥都没看到,还不知道有什么毒虫之类的。”她尖叫着,满脸的讨厌。
“嘘,”我示意她不要说话,我将她拥入怀中,躺在敞口的帐篷中,“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仔细听,风声、沙声、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