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喜欢“大龄剩女”这个称呼,虽然我不得不被社会贴上这样的标签。
说实话,过了二十七岁后,我变得不再急着和谁在一起,更不会想着和谁结婚。也许我变得更加独立和坚韧,亦或我错过了那个我想要嫁的人。
2020年,亲戚朋友和同事介绍的相亲对象,加起来有七个,双方都像走流程一样,一顿饭的寒暄,重在认识一场。对于相亲和催婚,我曾写了一首小诗:镜子前,那抹红唇,是棕调酒红色。润泽的指甲,选的是星河流金冰沙。我有个赴约,和一位不认识的男生,把吃饭这事,提升到家庭的格局。何为孝?是硬挤出时间,敷衍了一个又一个人。何为爱?是忍不住想念,看了一次又一次海。
扛不住家人催婚的压力,年前我鼓起勇气参加了一个两百多人的相亲活动,男女比例基本一比一,最小的男生21岁,最大的是56岁。进场时,主办方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贴纸和一支笔,让我们每个人填上自己的姓名、年龄、星座、年薪、学历、家庭等信息。终于到了自我介绍的环节,我们写的贴纸被放大在屏幕上,好多嘉宾直接说出了对另一半学历、年薪、家庭背景的希望。说得好听点,这是一场成就佳缘的偶遇,说得现实点,这更像是一场拍卖会,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并对自己的择偶标准标上了明确的“价格”。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有个海龟男生,985硕士,33岁年薪百万,身高168cm,体型偏胖,颜值个人感觉非常一般。他希望寻找一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身高不低于165cm,年薪最低50万,起码硕士学历,家庭条件可以与之匹配的女生。我听起来很矛盾,有颜值有家境,有智商而独立又顾家,这种女孩,还在娘胎里吧。最后,没有女生给他贴任何的小红心,如果他顺利牵手,我想主持人应该说:“恭喜这位年薪50万的完美女孩,牵走了这位年薪百万的硕士海龟。”虽然我知道越是优秀的人,越有选择的空间和权利,但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找一个伴侣,从开始的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变成了矩形排列的明码标价。就像女生喊出了爱房爱车爱钱的口号,男生又不禁拉出了爱江山爱美人爱红尘的条幅。
但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吸引力法则”吧。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都倾向于和我们同类的人待在一起,这也就是为什么高段位的人生赢家,身边都是一群社会的顶流人。人与人的互相吸引,有点像办公室的“组团”文化,自身没有吸引磁场的,自然就是不合群了。从这再去理解这次相亲,就没什么好愤青的了,我之所以感觉相亲很难,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没有拿得出手的筹码,打不赢这场现实的硬战。但一定要说有什么收获,我想是有的,相亲让我看到了明码标价的爱情,一开始我很排斥这样的条件匹配,但静下来思考,其实成功的人生,就是让自己拥有选择权。如果选择权是一件乐高的成品,我想身高、颜值、性格、学历、经济、家境等等,都是每个人身上限量版的一块块积木吧。唯有逼自己变优秀,让自己变得值钱,才能在双方关系中势均力敌。
纵观这个社会也是一样的,林志玲为胸部投保千万,郎朗的一双手价值上亿,越是站在云端的人,越是倾尽全力让自己变得值钱。而自己值钱,也成了这个社会的主流推动力,就像很多人都明白的道理,一个成年人的底气,来自于让自己值钱的能力。我现在不把恋爱作为一个年龄增长的目标,因为我知道我的积木垒得不够高,如果一股脑只想往上搭,很容易全盘倒塌。在相亲的路上,我更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更明白自己的路要怎么走,我想缘分这东西,不是你准备好了就会来,它或许就在拥挤的地铁上,不小心闪下就撞到了,有惊有喜,爱情不过如此。当然,我又是多么想念儿时,那时每逢回家,邻里乡亲问最多的还是那句“你吃饭了吗”,简简单单的寒暄,与催婚无关,与现实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