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打电话给爸妈已经成了习惯,每天能听到老妈清脆的声音,每天能听到老爸高亢兴奋的问话,每天能听到老爸老妈互怂和互相抱怨,每天能听到老爸老妈电话那头的叮咛唠叨,俨然已经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听到了心里就舒坦。
可是有时由于某些琐事,总是有漏打电话的时候,才两天没打电话回家,结果抽空一打电话,才得知老妈又只身去了省城去看大舅舅一家,把老爸一个人留在家里看家,老爸也就成了家里鸡鸭鹅的喂食主人,成了三条“板凳狗”的喂食主人。
老妈一离开家,家里的一切活计就会落到老爸的身上。每到吃饭的时间,一帮小鸡鸭鹅就会奔着老爸的身后,用连续的叫声和追随着老爸的动作,来表示它们需要就餐了,老爸就会按照以往的操作一样,给它们制作“可口的餐点”,即稻子糠拌上玉米面以及热捞饭后的热米汤,对于家禽来说应该是吃习惯了的美味佳肴。
而晚餐早餐,对于老爸来说应该是简单的汤面,放上葱花和鸡蛋,面条溢出香味儿,盛装在碗里,老爸能吃上三碗五碗的那种,把锅里的面条全部席卷一空,而吃得满头大汗的老爸对于自己的杰作赞不绝口,做好了这一切再睡在自己烧的热炕头上,美美地睡上一宿,倒是很让人感觉轻松惬意的日子。
可与老爸电话一接通,刚聊了几句,我就忍不住问老爸的衣食住行了。“天气冷不冷?要注意穿着啊,别过早地换上薄的衣物,避免感冒。”结果从电话中就可听出老爸的鼻塞与不适,老爸又感冒了,年轻时不生病,年纪大了反而动不动就感冒。忙告知老爸要服用的药片,和要注意的喝水保暖,永远都是叮嘱不完的话题……。
问起吃饭的话题,结果老爸告知他吃的很好,自己做的米饭和面条,吃了蔬菜,吃的不用我担心……结果等老妈回来后通电话时告诉我:“你爸真是到了年纪了,我临走时给做的菜和饭,你爸也没吃,结果等想吃时,饭菜凉了,他就喝的牛奶和饼干,也没烧炕,直接躺在冰冷的炕上,睡到早晨时,半个膀子不敢动弹,他自己说出了一夜的汗。”
“我一看,这懒鬼,哪里是由于热而出的汗,是又饿又冷,可能身体太虚了,导致的满身大汗。”“我看透了,大孩子,我如果不在家,你爸就得饿死,笨手笨脚,一点也不让我放心,离开我就完了,哎,这辈子,就得和你爸绑在一起了,得伺候他到老,越来越像小孩儿了,啥都得我给他弄现成的,有啥事儿都得问我……”
“听话也听不着,还得我给翻译,大声告诉他,他真的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啊,欢喜的是懂得体贴了,忧愁的是离不开我啊,我就去这么两天不在家,他就感冒睡凉炕吃冷饭,倒是把鸡鸭鹅子给和食喂了,这点倒让我放心了。呵呵呵呵,这死老头子,一辈子跟他吵吵闹闹,到头来还得我伺候他……”
老妈喋喋不休地向我述说着,告知我她离家后老爸的种种劣行,时而还夸夸老爸的行为,我还真从内心有点欣慰。竟然还有一点让老妈啼笑皆非的事:当老妈回家时,老爸几乎要哭了的腔调,告诉老妈,丢了一只漂亮的黄白花狗,并且这狗再过一段日子就要生小狗了。他没找到狗,很难过。
他找了很多地方找了二天了,也没找到这狗,他难过得两天没吃饭哪……让屯邻给掐算狗的去向,也让回来的老妈掐算狗是不是丢了,结果老妈掐算了,告诉老爸狗在掐算的“坑里”,应该没丢,安慰着老爸。结果昨天下午,当老妈真以为狗丢了后,她在园子柴垛旁边突然看到从缝隙中钻出来的花狗,摇晃着尾巴出来了。
老妈一阵子高兴,告诉了老爸,当然老爸象小孩子一样喜极而泣了。结果更令老妈吃惊的是花狗生了五个狗宝宝,原来花狗的无缘无故地失踪,竟然是躲起来生宝宝去了,这真让老爸喜从天降,转悲为喜,他竟然开心的手舞足蹈了,老妈如是说。
老妈说老爸真是老小孩儿了,真需要我照顾了,啥事儿都得顺着他心意说,不然就会生气,并且特别容易激动,我都不跟他一样的。当然电话中我告知老妈别介意老爸的种种“劣行,让着他点,避免着急上火。”老爸现在对老妈的依赖显而易见,离开了老妈的老爸真象个没妈的孩子,无依无靠的感觉……
少来夫妻老来伴,老妈老爸年轻时吵吵闹闹,到如今像磁石一样互相依靠,倒真让我感动异常。以前老妈年轻时也经常回娘家,但那时总要呆上个三天以上,有时一个星期,当然都是在不农忙的时间。之所以呆的时间很长,一个原因是由于路途远难得回去娘家,另外一个,长年累月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经常拌嘴,老妈难得有离家清静的机会与时间。
可这次老妈在大舅舅家只住了两宿,并且在第三天早晨急急忙忙地打线车,从省城到家时才早晨九点钟,这让老爸怎么也没想到。而老妈的说法是老爸的身体不好,留下他独自在家她不放心,饭也不会做,炕也不烧,连炉子也不会生,他不会的事情太多了。
试想想:“等我们老时,是不是也会像老妈老爸一样,吵吵闹闹中全是彼此之间的牵挂和依赖呢?眼里只有一个这样需要我照顾的你,你穿好吃好了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象老爸那样当老妈离开家时,天天让我打电话问老妈啥时候回来,他也天天盼着老妈回来,炕才是热的,饭才能是热的,屋子里才能有热乎气儿,家里才能有生活的气息。
电话那头的老爸又在不停地问老妈:“刚才大孩子电话里说啥?她知道家里小花狗下小狗了吗?”老了老了,老妈就是老爸的耳朵,去听他听不见的外界的声音,也是他的饭碗,有老妈,老爸才能吃饱穿暖,家才是家……曾经有一首歌词写的好:“你是我的眼,人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管世界怎么变换,你让我看到了希望和明天……”
婚礼上的誓言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美,但能够真正做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一辈子,那还真的不容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希望普天之下的夫妻都能健康地携手共度一生,健康长寿就是人间幸事,也是给子女们谋福了。
敬祝远方的老爸老妈身体永远健康永远快乐,也同祝普天之下的每一对父母,每一对夫妻能够互相扶持互相理解互相携手白头,共同浇灌生活中的点滴,共创美好未来,共度完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