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从床上坐起,离开温暖的被窝,关掉闹钟。看一下时间,4:15,解锁屏保,打卡。床上两件衣服,揉一下眼睛,到卫生间上厕所、洗漱。
昨天,已经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天要大幅降温。现在,洗漱间里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穿过窗户的缝隙,寒气杀了进来,屋里的暖气似乎不那么热了,室温有些下降。
心里略有些犹豫,每每面对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房间,冲进寒冷,迎着寒风,总是想找个理由退缩。
想想自己立下的flag,晨跑完成100天时,决定未来一年坚持早起晨跑。今天是第130天,也是定下新目标后的第30天,刚开始,就放弃?
趁着理由没找到,赶紧穿衣服、戴手套,开门,走出房间,走到外边。
楼道的门一开,一股寒风迎面而来,瞬间吹透了衣服,突然感觉像是赤身裸体暴露在外面,或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窖。
继续往前走,不能回头,不能再回楼道、回房间。
在北风的护送下,我来到操场边,开始做跑前热身。两分钟过后,从屋里带出来的热气,完全没有了,浑身上下已经冻透了。这时,期待着热身快些结束,赶紧跑起来,只有跑起来才能感到自身的热量。
热身结束,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奔跑。刚开始,冷风往衣服里面灌的更多了。寒风打在脸上,先是有些刺痛,似乎被成千上万的小针扎着,很快就麻木了,脸成了硬硬的一块。耳朵平时都注意不到,这时突然有了知觉,有些疼,比脸上的刺痛更难忍受。双手上举,搓搓脸,捂捂耳朵,脚下没有停,继续飞奔。大口呼吸,冷空气掠过口鼻,穿过喉咙,刮过气管,嗓子里像刚吃下大块的冰激凌,整个胸腔都灌了冰,呼出的已经看不到白气。
操场不是标准的400米跑道,而是200多、不到300米。一圈下来,身上还是很冷。但我知道很快就会暖和起来。
再痛苦,也不能停;持续跑动,才能挺过去。
不到两圈的时候,身上已经开始有些暖意。冷风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了,也不再那么难受。冷气还往里钻,只是身上像有了一层铠甲,体内像烧起了火炉,热量一层层传播出来。
这时,发现天上的明月很亮,银辉洒向大地,虽然没有白天那么光亮,但也不似夜晚那么黑。周遭的树,叶子都已落尽,柳树不再那么婆娑,枝条随风轻微摆动,倒似对冷风不理不睬;杨树的枝杈直直地向上竖立,像戟似叉,直指寰宇,在寒风中傲然而立。树杈间的鸟窝,没了树叶的遮挡,一眼就可以望见,只是不知道里面的鸟儿如何度过这寒冬。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中,感受寒风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像个孩童在嬉戏;迎风跑时似乎要奋力冲进一个无形的幕墙,冲破层层阻隔;顺风时,感受不到风的存在,只是步伐更轻盈些,像有人在背后轻轻推着。
一公里下来,身上已经微微有些汗意。KEEP的背景音乐依旧劲爆,节拍有力,合着音乐的节奏,略微控制一些速度,避免速度快而出汗太多。
剩下的两公里,似乎没用多少时间,人总是舒服、幸福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跑起来,困难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跑起来,美好在前面等着你。
跑起来,前面痛苦的每一步,都是在等待后面轻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