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充满陽光的世界裡,
我祇有花園中的長椅
和長椅上那陽光中的猫……
我將坐在那儿,
我的懷裡有一封信,
一封惟一的短信。
那是我的夢……
早課抄了北島翻譯的芬蘭女詩人伊迪特·索德格朗的詩歌《一種希望》。不久之前,我曾抄过北島翻譯的索德格朗的另一首詩歌《星星》。很喜歡讀她的詩歌,雖然她的詩歌還不爲大多数人熟悉或認可,但我是絶對贊同北島評説無論怎樣索德格朗都應該是北欧文學史上最伟大的詩人之一。周末的早晨,讀這首《一種希望》,本身就是一種希望。而實際上,生命就是一種希望。希望在,力量就在。這種希望跟大小無关,與伟大無关,可能是小小的一點温暖,微弱的一點陽光。
又是雙休日,又是周六的早晨。總是想好好享受這個不用急着起牀,不用急着早餐,不用急着上班的周六的早晨,然而每一個周六的早晨都還跟平時一樣。四點半鐘多一點就起牀了。這是從小到大餋成的习慣,也算是一種生活方式吧。昨天晚上睡得並不早,但睡眠的质量應該還是不錯的,一夜无夢,起牀時神清氣爽。窗外晨光微熹,東方天際隐隐現出鱼肚白,望着那顆明亮的大星,心中總是充满感動,盡管這感動有時是莫名其妙的,但總是触動心靈的。
早飯後,收拾好屋子,太座提議去南山走走,有好久没有去了。天熱的時候,我怕山上有蛇,所以一直也没敢去。这些年生態得到很好的保擭,再加上一些放生的舉動,据説南山上有很多很多的蛇。我属蛇,但我非常怕蛇,説是怕,實際應該是敬畏。我曾經很喜歡看電視節目《動物世界》《人與自然》,但節目中一旦出現與蛇相关的鏡頭,我就會調臺甚至关闭電視。現在已经是深秋時節,山上的蛇也應該漸次准傋冬眠了吧,所以才有膽子嚮應太座的號召去南山走一遭。
天很蓝,天上也少雲,陽光灿烂,但温度並不高,很舒服的感覺。也許是周六吧,來南山的人並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色人等都有。剛上山的第一個木栈道的入口處,有一羣孩子在高聲背誦《朱子家訓》之类的蒙學韵文,在這樣一個周末的上午,在這樣一個落木繽紛的時節,在這樣一個依山傍水的所在,齐整而朗朗的誦讀聲竟讓我在那一刻聽得痴了。我不知道這是自發的,還是有組織的,但不管怎樣,這樣的周末就是有趣的,就是有意義的。我稍稍地從路上走过,生怕驚擾了孩子們的誦讀,我想我應該向他們表達我的敬意。這樣一個深秋的上午,在南照山如詩如畫的山林間,我被一羣誦讀經典的孩子深深地感動了。
我從很小時的時候,就开始写日記,斷斷續續写了四十多年。最开始既有老師的提醒,也有自己的自覺,後來就變成了一種习慣。就這樣,從中學到大學到工作再到現在,一路走來,一直是两門功課,一門是讀書,另一門就是写日記既便有一段時間日子过得很混亂,也一直堅持,没有放棄。通过写日记,積累自己的感受;通过讀書,得到啓發,使自己的感受更加深刻、更加丰富。我们每一個人身上都應該有一個更高的自我,要想讓這個更高的自我覺醒,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獨處、就是写日记。在写日记的時候,實際就是這個更高的自我在審視自己的比較低的身體的自我,審視它每天的經歷、感受和想法。
晚課抄了漢樂府詩歌的鐃歌《巫山高》: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難以逝。我欲東歸,害梁不爲?我集無高曳,水何湯湯回回。臨水遠望,泣下霑衣。遠道之人心思歸,謂之何?
抄了《論語·子路第十三13·8》:子謂卫公子荆,“善居室。始有,曰:‘苟合矣。’少有,曰:‘苟完矣。’富有,曰:‘苟美矣。’”
抄了《禮記·檀弓上第三》:公儀仲子之喪,檀弓免正。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檀弓曰:“何居?我未之前聞也。”趨而就子服伯子於門右,曰:“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子,何也?”伯子曰:“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微子舍其孫腯而立衍也。夫仲子談猶行古之道也。”子游問諸孔子,孔子曰:“否!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