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要回梦里了”

现实很薄,一跨便是梦。

我总以为梦是虚拟的,只不过是我睡着时,暂时小憩的地。近日越发觉得,我活着的当下是梦啊!真正的梦才是那精彩的现实……

—1—

以前,过去了的二十几年,我曾经觉得当下和梦是隔着一堵墙的,需要找个门才能通往梦里。

近日,我却发现,梦和现实竟然变薄了。我睁着眼就可以看见小寻发生的一切,不用入睡以后。似乎我和她仅隔着一层玻璃,她的音容笑貌,我看的一清二楚。

—2—

小寻对我说,你活的太简单了,日复一日地,在三楼和四楼来回,最高不过楼顶。不用想,就能知道明天你吃什么菜,做什么事,走多少步……

停停停……你说够了!我有点气恼。被别人说中痛处是很恼火的一件事,不是感激,而是不爽。

我知道小寻说的,她没有坏意,只不过提醒我,我在过着木头一般的生活,给一点水就冒几棵芽那种。

对对,说白了就是过着单身的生活,却比单身时辛苦一万倍。

那种期待重见天日的心情,阳光照不到底,只能望着阳光却摸不着的,井底之蛙的生活。

—3—

昨天,噢不,准确来说是今天,我来回了好几趟梦里,小寻很忙,她忙着采访一个老奶奶,老妈妈一边说着往事,一边播放着她的记忆。从读书时代的青涩,说到为人母的艰辛,还有老了这几年的心情。我也跟着小墨,我听着看着老奶奶的记忆。心中甚是酸涩,想到未来我是否也会这样。

十几岁的时光,是这辈子都回忆不完的,也不舍得忘记的美好时光。年轮越多,那记忆便越发的清晰,以至于有时候回想,还以为是昨天的事。

小寻完成了这次采访,接着去了她好朋友家里。她朋友在闹离婚,刚刚大吵完,家里鸡飞狗跳的。公公离家出走,婆婆看着三个孩子忙不完。而她朋友的丈夫,一言不发。

我也跟着去了,那一栋泥房,在学校足球场边上,夕阳的烘托下,显得更加发黄,黄灿灿的。

与外面的温暖相比,她朋友的家里,凄冷地很!刚吃过的午饭还未来得及收拾,桌上一片狼藉。老人照看着三个孩子,孩子也很乖巧,看到我们的到来,没有害怕哭闹,睁着清澈无比的双眼,看着我们。男主人公在木沙发上,眉头紧皱,胡须拉杂,看起来似乎很憔悴。

没人招呼我们,我们径直走到了小寻好朋友房间,(有点小的两房一厅)敲了敲就推门进去了。

那个刚大吵一架的女人半躺在床边,眼神灰暗地就像大暴雨欲来的前刻。头发蓬乱,脸色苍白。我们进来也没抬头看一眼。小寻走到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心疼地望着。

沉默了几分钟,她终于把难过的湖水放了出来,趴在小寻肩上嘤嘤地大哭了起来。哭了很久,似乎眼泪水放完了,才抬起那张被咸咸的泪水洗刷过一遍的干瘦脸。

其实我这么形容她,有些偏颇。如果不是过度悲伤,她的脸,应该是那种很清秀的女孩子的脸。还自带两个梨涡,没笑都很美。嘴巴一动,梨涡就显形。与林黛玉竟有几分神似。

她抹干最后一行泪水,对小寻说,我要离婚!

小寻是那种理智的女孩子,她疼惜地摸着好朋友的脸说,先不谈离婚,你们刚刚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吃中午之前,他手机放房间,刚好有一条短信提醒,亮着,我看到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过来的,读了两行发现是很熟识的人才会说的语气。我索性拿起手机来看,几百字的短信,我知道,这不是一般关系的话语,于是拿起手机拍了下来。

一开始我还假装无事的样子,来到餐桌上吃饭,想着越是不对,才知道那个号码,竟是上个月发现的那个号码,每天和他有好几次通话记录,频繁地超过了我和他最近三个月的通话量。那时闹过一次被压下去了,说好了不再往来的。可是他欺骗了我,非但没有断绝来往,还更加频繁了。

我和他摊牌了,把这三四年来的委屈全部说了一遍,他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即使知道错了也没办法,因为他心里没我,我只是家里的佣人一般。作为老师的我,知道家庭和睦对一个家,对孩子的成长是多么关键,所以他对我冷淡我都忍下来了。可是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知道自己慈善得多么离谱。

毕竟婚姻不是慈善机构,用善良就可以经营下去的。没有爱的婚姻,比慈善机构更悲凉。

……

—4—

我没听完,匆匆回来了。

今天一天都在回想着梦里发生的那一切,心情不免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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