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叫老贺。每次我叫她老贺的时候,她都会纠正我说:“不是老贺,是脑贺。”在我看来这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不管叫什么名字都改变不了一颗逗逼的心。
说是朋友,用三年同窗来形容也不失贴切。我早就忘了之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但一直记得的是我的整个高中都有她的影子。如果她现在在我面前,我肯定会一边笑一边对她说:“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她肯定也会绞尽脑汁地怼回来,告诉我什么叫做中华文化之博大精深。
互黑互怼早已成为了我们很日常的相处模式。每次分享彼此的糗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是首先出现在手机上的信息。这个时候,我只想穿过屏幕去揍她一顿。
其实我一直很爱这种相处的状态,因为不论怎样嘲笑彼此,我们都知道不用太顾忌对方的小情绪,也不需要刻意的礼貌,自然的样子,才刚刚好。就像我数落她上课切橡皮奢侈又败家,她反攻我笑起来简直毫无形象可言。我们的相处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礼节。
整个高中,我们都是一起回家,但是每天中午都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只有一辆自行车,谁需要在前面卖力的蹬?谁只要舒服的待在后座上?
“今天你骑车载我!”
“不,我昨天就骑车了!”
“哎呦,我脚痛,骑不了。”
“这么巧,我今天手好痛啊。”
这大概就是每天中午的对话了,但是一番争论还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们只好用最原始的猜拳方法。
“重来,三局两胜好不好?”
“不好,说好了一局的。”
“我赢了,哈哈哈哈。”
“不行,你临时变剪刀了”
其实很多次都是我输了,每次都要很卖力地骑上那个小小的坡时,我总不忘吐槽她:“说了要平时少吃点吧,你这么重我都骑不动了。”她在后座上淡定的回一句:“没关系,我对体重要求不高,比你轻就好。”我......我简直有种把她扔掉的冲动。
高中三年,真的有太多的话语和情怀可以铭记。每天都要骑车经过的那条路,至今一片葱郁,恰如从前。
高考算是我们经历过的第一件大事,查分那天,学校的网络简直瘫痪,班上的同学都聚在二楼的实验室里,急切又紧张地等待给高中画上句号的那三个数字。但那天,她没有去学校。
十点钟,她打电话过来,那种低沉无奈的语气,揭示了所有。我们没有了平时的嬉笑,沉默总是适当的出现,覆盖一切。我也觉得,最后的分数实在配不上她一千多个日夜的坚守。
那个六月,没有毕业的感伤与青春的风,复读与高四,占据我们谈话的所有内容。陈鸿宇的《理想三旬》一直在我的手机里无限次循环播放。
后来我们都没有回到碧岭,那个曾经待了四年的地方,我们都不愿重来一遍。
无谓选择,也无谓对错。
所幸九月的“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并不属于我们,我们一直在分享更多的情绪和故事,一直在了解彼此的很多感受和想法。最初的最初都成了往事,无须再纠结。她没有买到回校的车票我依旧会建议她可以徒步走去学校,而我走错寝室还是得到她无尽的大笑。
九百个公里的距离,并没有造成什么疏离,反而换来了更多的信任与感动。
越来越觉得,这是件很幸运的事情。我们一路结伴同行,曾并肩走过年少时的迷茫,也终将一起越过生命中的荒芜。
很感谢彼此的遇见,填补了生命中的一大片空白。
文字/刘丽
编辑/许文强
图片/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