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五六的年纪,还在上初中,那会儿住校食堂吃大锅饭。每个学期缴纳约140元的菜金,带几斤小米,具体带几斤忘记了,大概是10斤的样子。每顿的伙食一般早晨吃鸡蛋汤,中午吃白菜或萝卜,晚上和中午差不多。主食当然是“百家小米”,大米饭。
一来说说这小米儿,基本上质量参差不齐,家里有什么样的就带什么样的,黑、糟、砂、陈、黄等各种品次,各个档次一应俱全。举个简单的例子,小米饭盛在碗里后,呈现金黄色,看上去非常的可口。加上一点米汤,来一个汤泡饭,只见隐隐约约在水上漂着五六条白虫子。把水和虫子稍微倒掉,然后继续吃完这顿饭。那会儿的大锅饭也蛮香的嘛!
就餐的形式是所有住宿学生,首先按班级、男女分成几桌,每桌10个人,剩下的人搭伙混在一桌。但大原则不会变,即是男一桌,女一桌。然后每桌两两一组轮流负责打饭打菜。大多在周一早晨订一个星期的饭菜。一天一斤饭票差不多够了。对了,这个饭票是拿小米换的。每顿饭前五分钟的样子,也即下课铃声响的那一刹那,只看教室外嗖嗖地几道身影忽闪而过。那正是当天负责打饭的小伙伴们从教室冲进食堂。等到各桌成员差不多到位的时候,基本上每桌一大盆饭,一大盆菜已到位。各自的饭盒吃完洗涮完都整齐放在各自所属的饭桌领域内。打饭的小伙伴负责分饭。打菜的小伙伴负责分菜。
日常日子还好,就怕天长地久,难免有些小矛盾,小摩擦,然后呢,偶尔出现因分的饭菜不均而把一大盆鸡蛋汤扣在桌子上的现象,大家都别想吃!尤其是周三或周四食堂杀一头猪改善伙食的时候,骨头和肉分多分少,少男少女们大打出手等等各种状况百出。不过日子比较充实和快乐,大锅饭就是比家里的饭菜香。
我们一班是学校的所谓的“渣子班”,理所当然,小伙伴们也最能作,最调皮。某一天,这不计上心来,早早地把学校教导主任拉过来班级烤烤火。教导主任表达的意思是,你们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然后呢,我们就给主任建议食堂不应该男男一桌,女女一桌,应该男女混合搭配,干活不累。没想到,还真行,真的实现了。结局是男谦女让,和谐相处,也就再没有出现小混乱。这就是我们渣子班做出的有益行动之一。
吃着大锅饭,住着土炕,北方农村那样的土炕。每铺炕上可以容纳八个人左右,每天轮流烧炕,尤其是冬天。晚饭后,拿着簸箕和铲子去捡煤块和玉米棒,然后用废纸或者从家里拿来的干玉米叶子作为引火材料。会烧的伙伴火烧的旺旺的,不会烧的伙伴整个晚自习也不能上了,满屋子都是生烟,冬天又冷连待着的地方也没有,可怜哇哇的。尽管每天都烧了炕,但是一桶水放在宿舍里,第二天也冻成了冰。
就是这样,能够住宿对我们来说,也是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