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孙和朱锁锁是闺蜜。她们十二岁时相识,从那时起便一直关系亲厚。两个人一起做功课,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买内衣,男孩子递来的纸条一起传阅。因为家庭原因,中学毕业后她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蒋南孙读大学,毕业后进公司工作。朱锁锁踏入社会,做过文员,空姐,夜总会舞娘,游戏红尘,后来嫁给豪门公子,最后豪门破产,她离婚后嫁给了一位澳大利亚的华裔医生离开香港,女儿留给了南孙抚养。
十几年的时间,两个人从天真快乐的少女,经过生活的磨砺,成为了成熟沧桑的成年女性。不变的是两人真挚的感情,你帮我,我拉你,没有血亲,胜似血亲。
朱锁锁的父亲是海员,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她从八岁开始就寄住在舅舅家。十七岁时,父亲再婚,不再给她提供生活费,她只能踏入社会自力更生。她说,父母没有给我什么,一切要看自己的,不闯它一闯,岂非白活一场。她也曾脚踏实地的做过小小公司的文员,但是来钱太慢,她等不及。
一年时间更换三份工作,文员,电脑售货员兼职夜舞娘,空姐,后来她依靠美色成为了李先生的金丝雀,并在他的指导下投资收获颇丰。但是,李先生因为公司有妻子娘家的股份,他不能娶她。所以,她嫁给了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谢宏祖。谢宏祖因为忤逆父意娶了朱锁锁,被收回了大部分财产。
他转而同前女友-名媛赵小姐死灰复燃。紧接着,谢家破产,朱锁锁将自己财产拿去贴补谢家,并同谢宏祖离婚。离婚后的朱锁锁虽然仍然年轻,但也比不上十八九岁新鲜的面孔了,她不能再靠美色谋求生路了,只能嫁给了一位澳大利亚的华裔医生,远离香港,同谢宏祖生的女儿也留给南孙照顾。
蒋南孙出身中产阶级,家里大权在祖母手里,父母都仰仗祖母的钱过活,因为是女孩,她自幼不得祖母待见。生活中除了家里重男轻女外,并没有让人心塞的事情。少女时期的南孙天真快乐,无忧无虑,她的世界简单纯粹。她为了争一口气,学习努力,本本功课都是甲等。
大学时候认识了男朋友章安仁,她以为她的生活会平凡而普通,毕业后,不出两年嫁给章安仁,生一男一女,平淡安详。但是大学时候,因为她的导师,一位年轻气盛的女性,看上了她的男朋友,并屡屡给她功课丙减,她向教授诉苦,让女导师被变相辞退。人生第一次利用美色达成目标,这件事给了她很大触动,从此她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倒塌。
后来,家里遇到了经济危机,父亲向章安仁家借钱,被章家嫌弃,她对男人也失望了。从此,她一人扛起家里的重担,不分昼夜的工作,终于给了祖母一个安稳的生活。后来遇见了王永正,王永正使她该改变了自己不结婚的想法,最后两个人喜结连理。
在南孙和锁锁遇见人生一道又一道难题时,总会给对方温暖和援手。朱锁锁快要毕业时,舅舅家的大表哥想要同她相好,女孩子不愿意,便离开舅舅家,搬到了南孙家里。蒋家待人宽厚,随便锁锁住下。南孙父亲想要买热门楼盘没有门道时,锁锁央求她的男朋友李先生良心价格卖给了他两套房产。南孙家破产,锁锁及时出钱给了讲解,并给她提供了工作机会和住处。锁锁怀孕生产时,南孙时时陪伴在旁边。锁锁落魄时,南孙帮助照顾她的女儿,让她没有后顾之忧。锁锁曾问南孙,我们会不会闹翻,会不会,倘若会的话,也太叫人难过了。南孙答,说不定会的,又怎样呢,一样可以和好如初,吵归吵,不要决绝分崩就是了。她们确实是这样,从来没有决绝分崩。
锁锁毕业后做过一段时间的夜总会伴舞女郎。南孙的父亲看到了,告诫她不要同锁锁来往。她没有听从父亲的劝诫,装作不知仍和锁锁相好,只不过她找到那家夜总会,询问女经理,做舞女挣多少钱,会不会被黑社会控制,回去的路上,她泪流满面,她心疼锁锁,为锁锁难过,却没有半分看不起锁锁。男友章安仁在她面前提起锁锁一脸蔑视,她同他赌气,她是我朋友,如果你不喜欢她,我不介意,但别对着我批评她。她们彼此理解,彼此体谅,彼此包容,相互依赖。南孙家遭遇经济危机时,章安仁对她别人不见,让她伤透了心。锁锁拿出自己积蓄帮她们家抵偿债务。南孙为工作和家庭头疼的时候,她宽慰南孙,无论做什么,记得为自己而做,那就毫无怨言。她们是彼此的良师益友。
岁月悠悠,两个人即便已经将近三十,见了面仍然如同小女孩般互相打趣说笑,她们关系那么亲密,连王永正都要妒忌。南孙说,我成功,她不妒忌,我萎靡,她不轻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她们珍惜这份情谊。有时候难免为着生活夹着尾巴做人,家里遭遇变故,南孙老板娘当着她面数落锁锁时,为了保住工作,她没有为好友申辩,这件事让南孙心口堵堵的,为自己感到羞愧。该为好友提供援手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真挚的友谊并不拘泥于形式,我需要的时候,你及时出现给我温暖,足矣。
她们的友谊经过时间的淬炼,纯粹,珍贵。她们懂得彼此,需要的时候伸出手,受者无愧。南孙的阿姨独居国外,没有密友,少女时期的她们不是很理解。阿姨说,有一件事,我急于要忘记,老朋友却不识相,处处提起,语带挑衅,久而久之,自然会疏远。本来是一对好朋友,两个人共争一样东西,总有一个人失败,你所得到的,必然是被人失去的,两人便做不成朋友。她们不以为然,可以让一让嘛。阿姨的笑意越来越浓,悠然地吸着烟。
她们确实从来没有为着一件东西相争伤和气,她们是彼此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