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1
现代汉语不可能简单地回到古汉语,说白了,它变成了古汉语的“外语”
这个没错,古汉语还剩一点残留,残留在成语里。
观点2
一般而言,古诗在古汉语语境中成立,在现代汉语语境中不成立,问题不在现代汉语上。这不由得让我们思考:现代汉语和古汉语是同一种语言吗?是同一种结构吗?或者它们的魅力是在同一个地方吗 ?
语言结构不太一样,魅力也不同。古汉语凝缩感,力量更强,如一幅山水写意画。现代汉语,更细腻,更生动,好比一幅写实油画。如果说古汉语像降龙十八掌,现代汉语更像化骨绵掌。
观点3
帕斯的西班牙语译文回译成中文魅力不减,这在建设现代汉语方面给了我们不少启示。帕斯并没有有意识地寻找汉语性,但汉语性在这里不可磨灭。与此同时,杜甫经过这样的翻译获得了现代性,并与世界文化声气相通 。
不了解他,不过不喜欢他的翻译,有种出境的感觉,缺少文化认同感。
观点4
一个英语作家到今天依然可以写作十四行诗,无论他有多现代、多后现代,但在现代汉语里已经不能再写绝句、律诗了,勉强写出的其实离顺口溜和打油诗不远 。
由于律和韵的限定,绝句律诗的佳作仿佛质数,是无穷的,但越往后密度越小,有可能超过一个人生的跨度,埋于其中不值得。
观点5
现代汉语的基本语意单位、修辞方式、句法、节奏、音乐性都和古汉语拉开了距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现代汉语能够充分意识到自己作为有邻语言的身份,从古汉语和外语引入创造力,现代汉语就有可能获得空前的可能性 。
新文化运动导致了一个语言断层,这个断层必须弥合,这是一个历史任务,也是一个不可逾越的语言发展阶段,时间拖的越久越费力。古汉语为阳,现代汉语为阴,阴阳平衡,必出杰作!
观点6
我们说过太多要继承传统和吸收各民族文化滋养的话,但我们真正做出的工作少得可怜。在所有应该做的工作中,古诗语言的现代汉语转换失效尤其引人注目
其实失效在于作者本人,对于古汉语以及外国诗歌的翻译,不可逐字逐句,信达雅不完全适用于诗歌,最关键的是把握作者创作时的感情以及诗歌的整体意境,只要情感和意境把握准了,怎么翻译读者都会认可。这也是我说对帕斯的译文复译出境的原因。广场对外国人的古今之意没有大的区别,但对中国人绝对会产生一个时间错位,把人从古代拉回现实,整体的意境就破坏了。
从对楚辞的翻译来看,译者太执着于字句本身,定然翻译不好,这是一种偷懒的翻译,而没有以一个诗人的角度翻译这首诗。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这是我的翻译:
人各有所爱,
我独爱灵魂高扬!
打断了双臂,
也打不断我的诗行!
帕斯于杜甫《春望》的转译没有节奏与沙灵娜的翻译一样没有了原诗的恢宏和悲壮。
这是我的翻译:
山河低吟着丧家曲,
荒草涨满了亡国恨。
逃难的路上,
百鸟惊飞,百花含泪。
绵延的战火,
让一封家书洛阳纸贵。
风霜白了头顶,
发短鬓稀别不住木棍,
但我仍在守望故国的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