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些人再也没见过

翻开初中的毕业纪念册,岁月泛黄了每一页纸,蓝色水笔写的友谊长存淡到了时间的缝隙,看起来是那么地无力。卡贴上说摩天轮到达最高点就能触摸到幸福,这张潦草的王羲之笔法估计只有我能看懂了,我们俩的写字笔法和握笔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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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记得小学午休的时候,我们都会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睡在桌子上面,靠近第一排的窗户。老师走出教室后,我们便开始了谈天说地,会说到以后想去哪里,“魂斗罗”和“坦克”能玩到第几关。远方就是县城或者省城,西安应该是很远的地方了。我们打算周末一起去山里摘杏子,保密工作要做好,如果父母问就说去同学家玩,天黑之前一定回去。

那次摘杏我们玩的很开心,漫山遍野的杏树林挂满了绿的红的黄的杏子,最神奇的是一颗老杏树上长出了白色的杏子,我们都是第一次见白色的杏子。这该不会是太上老君种的吧,吃了会不会飞起来?边吃边做着飞的动作,那种开心和好奇是那样的纯真无邪。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保密工作并没有做好,父亲没有打我,只是叮嘱以后不能去山里和河边玩,我们给他分了很多杏子,都装在他的体恤衫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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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她的名字我忘记了,我们都在高一(11)班,她就是个大嗓门,我坐在三组第三排,她坐在四组第三排。都是过道的位置,英语课她会发一节课的神经,不是偷吃东西就是和前后桌说话,动不动还讨我水杯里的水喝。当然得给了,不给下课会给我骂死。语文课她算是最安静的,毕竟语文老师班主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成了朋友,虽然她说话大嗓门,上课特别喜欢说话,学习成绩十万八千里,长的不是很漂亮,头发和梅超风无几差别。不过,她的心肠还挺好的,每天早操后给水杯打水她都会带着我的杯子。早餐靠挤,她总能早早地买到,偶尔会偷吃我夹馍里面的鸡柳。

慢慢就关系好起来了,就像哥们一样。端午节那天,12班送来了两个西瓜,12班的女生给我们班同学戴“花花绳”用彩色的线做的,我的西瓜都给她吃掉了,她说我的“花花绳”没弄好然后重新帮我打理了一下,很难看到她细心一次。

高一第二学期最后一个月她没来上学,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班级有谁知道她的号码,班主任问道。我没有说,我知道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晚自习我给她发了短信:你怎么没来学校?她说不想读书了,感觉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无论怎样也先把高中读完呢,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

最后见面也是她来学校抱走课本的时候,晚自习结束了,我在第四排她的位置等她。帮她整理完书本,她笑着说让我好好读书,读书这件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以后记得早餐吃,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再吃就真的长不高了。我没有再劝她读书,我知道这是她选择的路。我们抱着书本在学校门口说了声再见,从此分道扬镳。

曾经一起谈天说地,说着诗和远方的故事,我们说过一起去看四川乐山大佛,二十年后在再相聚。五月四日,二零二零年我们约定好的承诺呢。时间带走了我们最初的模样,最熟悉的陌生人应该就是这样子吧,渐渐地从此也不在熟悉。

她曾说过要做我孩子的干妈,要给我的孩子教她喜欢的“忐忑”,要一起吃遍山珍海味。去大海边吹风,去华山论剑。我们不是爱人,但记得要爱这份友情。

每个阶段不同的空间和位置,我们总能遇到一些人,他们和我们不期而遇,不谋而合,不知不觉,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不用伪装,不用掩饰,不用担心,只是简单地上学下课,玩耍吃饭回家。我们习惯了这样的陪伴,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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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为了“魂斗罗”聚在一起,我们会一起“夺宝”,一起偷偷去大山里看小河流水,操场上有我们走过的脚印,没次广播体操都像大妈在跳广场舞。为了朋友可以不用顾及他人的眼光,拼力挤到的“鸡柳夹馍”坐在靠窗的位置大口地吃着,没有估计什么形象,只知道彼此开心就好。喜欢香草味的奶茶,喜欢墨蓝色的中性笔,笔记本是那种屎黄色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清楚我们多长时间没有了联系,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带走了彼此,轻轻地,突然就从各自的生活中消失了,退出的很彻底,干净的不留一点痕迹。我要费力地想那个曾经的你们,姓田还是姓杜。

名字都已经不在重要了,希望还会有那个人和你靠在窗边,说着故事和远方。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过的很好,我还是那么高,还是那么不喜欢吃东西。分道扬镳后留言板上你最后一次留言那句话是对的:爱的太浅反而会被淹死。终于我们再也没有理由再见!愿你们一切都好,在各自的生活里自由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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