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前行下,总有些东西会被淘汰,却有些东西值得铭记。
父亲去了广州已有一周的时间了,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并没有主动联系父亲,也没有从家人的口中去得知父亲的消息。因为在我心中,总觉着父亲会在很快的时间内回家;因为在外面的生活,他不会适应的。
可是,父亲好像还没有到心理底线的最后一刻。
昨天,在家族群里看见了我的三叔上了飞机,在长长的聊天记录里,我找到了三叔的行程,他竟然也去了广州!
在一长串的聊天语音里,我听到了三叔畅快的语言下无奈的心情;眼里晃神,放佛看见了前面几十年里三叔辛苦的日子。
三叔也是个苦人儿,在父亲走出山里之后,他也不甘寂寞一个人走向了与我父亲不一样的道路;在蓉城的西北边,那里有一座靠山的小城,虽然在那里,三叔摸爬滚打,但是还是没能摆脱我父亲一样入赘的身份;可是,在三叔这里,却是心甘情愿,却是两情相悦。
我很佩服三叔的爱情,是那个年代难以逾越的感情;在现在这个时代里,牵手接吻已不是大事;但是在那个时代,这般逾越的行为自然被小城不允许,再往前走一点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但是三叔油嘴滑舌,游走于花丛中却独爱我三婶一人;甘心留在小城里,做起了岳父手底下的学徒,那是一门送人离世的职业。
可是自打我记事起,三叔早早地买了车,转行做起了出租车司机;直到现在看来,我依旧觉着这个职业很不安全,有一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赴死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父亲这几年里,做滴滴司机习惯了一边开车一边刷单接单,这让我总在夜里睡不着觉。
听过我外公说起,三叔曾经进入过传销组织,还让我父亲一起去;可被外公阻止下来了,那个时候,父亲可是生了好久外公的气。
可是几个月之后,三叔从传销组织里跑了出来,父亲得知后;在家里便不敢和外公生着气,冷着脸,不会说话的他只能每次躲着外公,连吃饭都狠狠地低着头。
当我听起这件事后,总觉着有一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意思;三叔相对于我父亲来讲是聪明了太多,但是却因此遭了道。这可让我对这社会产生了敬畏之心。
可是在这件事之后,三婶对三叔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半点嫌弃的模样;可能是因为知道三叔是太想要这一家子过个好日子,让三婶做个少奶奶了吧。
相比于一时的冲动,我更愿意相信相濡以沫,日久生情;没有相伴相依的决心,不会体会到心暖心痛的滋味。
三叔去了广州,在其中的一条聊天视频里,我看见了父亲拿着手机拍着三叔和大伯;父亲似乎对于自己先来上几天觉着有那么些优势,有些得意;可是看着三叔在镜头下先是一笑,后又认真地跟着大伯学着怎么做工,那个时候我是恨不得说上父亲两句。
三叔年轻的时候可能会比父亲玩世不恭一些,可是在那里认真的模样,我放佛看见了那一代人沉浸下来的责任。
四十多岁的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身上的责任担子重得弯了腰。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远行,在这般年纪下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余力,直到时代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