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绕口令,我把自己的理解记下来:万物没有非得这样,非得那样,这样认为就对,那样认为就不对(连庄子这句话本身也符合)。如果人自己执着于一定有个对错,那就看不见万物的真相,如果放下这个一定怎样的执着,就能看到真相了。所以说,对立的两者相互依存(想起可口和百事掐架,非常可乐倒了的案例)有了彼的同时,此也就有了,他们是同时出现的(道德经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就好像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一样,不存在一个时刻是“有生的概念而无死的概念”,因为生的意思就是“不死”。那对错也是同时出现的。因此,真正的圣人不是学道理对错学出来的,而是时时处处对照自然寻求规律而近乎道的(由,此处联想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老百姓只要告诉什么是对错,以驯化他们的行为就好了,不必往开悟智慧方面去使劲)。圣人近乎道的过程可以走“彼”的路,也可以走“此”的路,两条路其实是一条路。哪条路都有走的道理和不走的道理,这些道理是事物的真相吗?从来不见对立的两面同面而立(就像不可能把一枚硬币的相对面弄成同一个方向,也不存在一个人既是“生”又是“死”)这种两面对立的依存关系是永恒的,是理解万物法则的一个中继站(由此可以去“道”的不同部分)。明白这个对立共存,才可以进入悟道的循环上升过程。这个过程是无穷无尽的(《传习录》文王‘望道未见’意。望道未见,乃是真见)。你走那条路都能通往道(在每一行业都能修行,非独和尚道士才是修行。同时每个人也都能成圣,参见精金论),都能进入螺旋上升无休止的修行过程。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明白别人不明白,认为自己明白就是正道,不明白的人更是在修行。
下一段指之非指,我是第一次看,惊讶于原来罗伯特迪尔兹的“地图不是实地”,咱们先秦老祖宗早就提出来了。客观事物被人的思维简化为概念以便人脑能理解,但往往忘记客观世界不是简单概念,而是比描述他们的语言、概念复杂百千万倍的客观存在。天地万物都符合“指之非指”。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存在即是合理的。事物这样总有这样的道理。
下一段,合着人就是天地养的一群猴子啊!“朝四暮三”地哄着,是因为有着对错好坏的执着。“不用而寓诸庸”的“达者”毕竟少,这里为什么“庸也者,用也”?因为“顺其自然”看上去是“不作为”,实际上却是最大的作为。有很多时候,干是容易的,忍住不干却很难,就像父母养孩子过程中眼见孩子遇到挫折,是管不管,不管由着孩子摔跟头更难。但往往这种顺其自然的无为可以收获一个最好的结局。“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神明可理解为对事物的理解,劳可理解为“非得让”,这句话意思是非得让自己对事物的理解一根筋,比如认为一加一只能等于二,等于别的就是错的。这就是劳神明为一。实际上一加一等于二只是人脑为了让世界简单化便于人理解才定义的,并不是真相。也就是一加一等于什么都行,这就是“同”。给猴子朝三,猴子不同意,猴子不知道朝几其实都行。该给你早晚给。否则猴子饿死了是人的损失。就好像每个人生来的福报是有数的,你苦苦想着多多赚钱,其实也是早晚自己的钱。求财,不过是早些支取自己的钱而已。总要活到那个命数,一天总要七个橡子。多不了也少不了,但有多少猴子能看透过程中的喜怒哀乐?两行,怎么都行。
再下一段,越来越精彩!很想释迦摩尼呢!未始有物、有物而未始有封、有封而未始有是非。分别心一出,对宇宙万物的理解就出现了偏差,人就有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各路人等才有观点好恶。他们把自己的观点世代流传,人们离这个世界的真相越来越远了。就像柏拉图的洞穴隐喻,这些不过是在洞壁上看自己影子的人罢了。认为自己的影子美美的,并且想教给别人怎样把影子变美。
再下一段,庄子意识到自己的观点也不过是一种观点而已,但还是要表达一下,逻辑真的很清晰呢!有,之前是无,再之前是“无无”,还有“无无无”……怎么想起中医的“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