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的人都是精灵,把人世间的喜怒哀愁都凝结了,把过去现在都穿越了。大段大段的文字的散落都抵不过平平仄仄——如同走在一条幽静的石板路,透过路旁的繁密枝叶的缝隙,我看到了日升月落,春暖冬寒,原来世界还可以是这样的。呵,诗人们都是神的孩子,纵情地欢歌,却将智慧不言不语地传递。
一口气把纪伯伦的《先知•沙与沫》看完,而后再次重头。美好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大声地诵读。心急地我问,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非要曲折地说。大师说,不可说不可说。说破了就不美了。愚钝的我还是不懂,那就跟随纪伯伦的言语,在散文诗中游走,遇到风,我就随风而动;碰到雨我就跌入湖底;遇到你,我就安心地活着。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
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
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间。这是起句,不自觉地想起了释迦摩尼在菩提伽叶的树下,盘腿而坐立身成佛的画面。行走尘世间,心系万千生灵,苦修为求解脱苦难求得解脱方法。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终究是游走在尘世的凡夫俗子,为求得一个私俗的欲望奋力挣扎。可是,散去的终究还是会归到原来的位置,不留一点痕迹。在沙土和泡沫之间行走,在纷繁复杂的人世间游走,脚踩七尺莲花,心困于世俗的纷扰,但,终究不过是宿命轮回里的一个映像。
我的每一个紧闭在表情里的念头,我必须用行为去释放它。这是尾句,似乎蕴含了力量。滞留在原地,等待着好心人带我上路,可是远方人终究要走,你终究是要被留下。于是,寻找福山成了夙愿,而登上福山,往下走到峡谷和那里的人民生活却成为了另一个愿景。谁都成为不了你的向导,旁人终究是旁人,你若想前进,在人山人海你也能够找到方向,你若心无定所,旷阔的马路却是无尽头的荒芜。在托钵僧的心里找到自己的宝座的是真正的王子,在我们的心里安营扎寨的归属是真正的幸福。
读完书的时候,总有一个虚幻的背景渐行渐远,那个人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们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人性是一条光河,
从永久以前流到永久。
孩子问:妈妈,江南是什么意思。我回答:长江以南的地方我们一般就叫做江南。一道自然而成的河流,形成了不同的地域文化、人文情怀,这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可是,这条河啊,从那么久的以前一直流到了现在,还会继续流下去。
自然界里的分割是容易分辨的,但是人性的美丑却不是那么容易区别。纪伯伦说,灵魂像一朵千瓣的莲花,自己开放着。每个人的人心就是盛放自己的心流的盒子,你的心是方的,你的心流汇集在那里,你就是方型的人,为所有的人说中,勤勉务实却又耿直不言语;你的心是圆形的,心流汇集在那里,为所有所言中,世故圆滑却少了点顶真。
如果我在“写诗的能力”和“未写成诗的欢乐”之间选择的话,
我就要选择那快乐。
诗是一场蓄意很久的爱恋,也是一段不由分说的分离。人,在平淡的能够挤出水的日子来很多都在负重前行,可是,如果能够能够有魔法变化出新的趣味,那才是生活的高手。想要的和未曾得的都是最美的,可是不管你的心是什么形状,能够被盛满的都是欢愉的。我羡慕你气吞山河的胸襟,我仰望你如歌的岁月,但我把自己的小确幸收好,感谢能有拥有岁月静好,能够书写的快乐,这也是一种快乐。
我也渴望来生,希望在来生可以重新设定,甚至可以系统重装。可是,盼的久了,就不想等了,既然人性的长河一直在流淌,我把现在的心当作来世的心来对待,好生地,默默地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