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完,现在还无法描述看后的感受,就像莫言的写作速度一贯很快一样,我读书的速度也丝毫不逊色,这本书大概用了三天时间吧,在这三天里我每天只抽出不到半天左右时间来读,我觉得这样的速度应该算是快的了。
在这之前和刚才这短暂的时间空隙里我看到过许多关于这本书的评论,原谅我可能看得太快还没有来的及消化或者有些消化不良,我还想不出那么精妙绝伦或褒或贬旁敲侧击冷嘲热讽的让人读了肃然起敬的话来写一篇评论。
但是我要说的是,我读得很愉快,非常愉快,而且是欲罢不能。怎么说呢,简直就像吃了一顿美食,大快朵颐啊。
这就足够了。至少我觉得是足够了。我向来不认为小说甚至于其他任何文学形式应该背负上沉重的历史的道德的甚至是政治的枷锁,也不认为文以载道是最高的境界。当然文章也不能只是文章,它应该有它现实的意义和价值,但是这些价值我认为都应该是一件艺术品的附庸,我觉得文学也是一种艺术,和一切其他艺术一样是一种高级的审美活动,如果它让人愉悦,让人感受到欣赏到美的满足就已经足以成为一件传世精品,至于其他道德,批判,还有什么灵魂,那是附加价值,如果有那是锦上添花,没有那也无关大雅。当然,我在这里并不想和大家探讨文学到底是不是艺术这个命题,也不想研究什么文学是一切艺术的开始也是一切艺术的终结之类的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命题。
还有一些人跳出来说莫言就是一讲故事的。那些人看不起讲故事的,他们觉得讲故事的就好像旧社会里的戏子,或者说评书的,说相声的,是下九流,不入流,上不了台面,无法跟他们心中那些伟岸的大师什么乔伊斯啦,什么博尔赫斯拉,什么卡夫卡拉相比。我承认,他们没有错,他们都是有着很高鉴赏力的上等人,而我们这样的下等人自然只耽溺于故事的波澜起伏,就好像我们听评书的时候跟着说书的人一起嬉笑怒骂,一起臧否人物,为了评书里那些莫须有的英雄或者小人物贩夫走卒们的苦难而感到难过,为了他们的喜事而欢欣鼓舞一样。我知道这样的上等人同样是看不起《故事会》的,他们也看不起《读者》,那是他们眼中的垃圾,是废品,毫无价值。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些书让好多人在蒙昧之初知道了善与恶,美与丑,良心与道义,责任与担当,同样是这些书最广泛的影响着一个个平凡普通的小人物,然后这些小人物们联手创造着历史,展示着人类社会的良心。我当然不敢不承认《尤利西斯》的经典性与其无与伦比的价值,也不敢对《等待戈多》妄加菲薄,因为我承认我的无知,我的浅陋,我的粗俗,我读不懂他们,我所拥有的那些如果算得上是教养和道德的美好品质,没有一点来自于他们,而我也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过丝毫的美,汲取到哪怕一丝丝的营养,我只是像供奉价值连城的青花瓷一样将他们束之高阁,顶礼膜拜,只因为那么多人都崇拜他们,那些我崇拜的大人物说他们是经典,我永远读不懂得经典。但是我知道,我读不懂他们也没有耐心读完他们因此他们也从未影响过我。
我想大多数人跟我一样,我们的道德与良知,我们的知识就是来自于类似于莫言这样的作家,来自于他们的故事,那些被别人嗤之以鼻的“只会讲故事”的故事。但是我就是喜欢这些故事,就像我喜欢《故事会》一样,我还要用《故事会》去教育我未来的小孩,告诉他们应该怎么样顶天立地的在这个污浊的世界上活着,与那些馆阁里打着饱嗝衣着优雅无所事事的批评大师们一起活着,并且比他们更多的为这个社会的前进出自己的一份力。
这里其实涉及到了我一个粗鄙的认识,我觉得曲高和寡的大雅不是好东西,也丝毫不值得人们尊敬,当然那些下里巴人的大俗也并非好东西,甚至是毫无可取之处。我心目中认为一切艺术的最高境界乃是雅俗共赏。而我觉得在雅俗共赏这一点上《蛙》完全做到了,俗人取其故事,那些惨烈的生死虚幻莫测的人生,雅人研究他的语言结构文学探索甚至书写形式属于什么主义,因此我觉得这篇文章是一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