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亲: 地球毁灭了以后,我仍爱你爱得不知天高地厚

图片发自Lydia 谷木青

       

        是不是年纪大了就喜欢听老歌,今晚一首林俊杰的《不死之身》唤起了多少关于青春的回忆。

      既然回忆起来,那么我问你, 你还记得你唱出口的第一首流行音乐是什么吗?——那些把你从只会童谣儿歌的童年推向青春期时代的启蒙歌曲。

        你不记得没关系,至少有人会记得。

为你的每一个第一次感动流泪的人,是她

        我还记得,我第一首流行音乐是羽泉的《奔跑》,一首有点暴露年龄的怀旧金曲。

上五年级时候的一个傍晚,对我来说毫无异常的傍晚,而对于妈妈来说,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那天放学后,一日往常回到家,和当老师的妈妈汇报学校的情况是一项约定俗成的家庭作业。汇报完毕,我突然转身一跳跃,“随风奔跑有梦是方向”脱口而出,震惊了身边的妈妈。她突然走到我面前抓住我说,我女儿终于长大了,会唱流行音乐了。这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为她的“女儿第一次记录本”续写了篇章。当时还小的我心想,我会的还多了呢,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现在的我才明白,作为母亲,原来是把孩子的每一个第一次都看得如此重要,她就是这么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孩子的一切,当作生命赐下的最好的礼物。

还有一次,月经初潮,她得知,一把把还在难受的我高高抱起,说,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然后,一副比我还要紧张激动的样子,细心地教我生理知识,要我不紧张。可看到她紧张兮兮,如获至宝又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件原本像红苹果落地一样自然的事顿时变得如此神圣,如此重要,我想不紧张都有点难呢。

第一次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充满着魔力,会把你的每一个第一次当作是自己第一次的人,除了我们的母亲,我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我们会为我们的儿女做遍母亲为我们做的事,却再难报答她

她记得:

        我们第一次笑着注视着她的小眼神;我们第一次跌倒额头留下的伤疤;我们第一开口奶声奶气地叫妈妈;我们第一次学会独自走路的笨拙模样;我们第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自豪;第一次收到情书时候的小鹿乱撞;我们第一次为了友情伤心痛苦……

直到我们第一次出远门,她就再也无法陪在我们身边,记录这些她视如珍宝的第一次…

或许今后,我们也会同样用心的为我们的孩子保留第一颗乳牙,第一撮胎毛;为他们记录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眼神,第一声哭泣;为他们的第一声爸爸妈妈欢欣鼓舞。但我们永远无法去收集母亲人生中的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那些同我们一样有过年少轻狂,有过爱恨情仇的青春。

——我们永远不知道,她第一次领着19块的工资,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我们永远看不到,她初为人妻的幸福甜蜜;我们永远看不到,她怀着肚子里的我们,仿佛怀着她的全世界一样的喜忧参半;我们永远不知道 ,她在我们叛逆着要离他而去时候的心如刀割。我们永远不会像母亲爱我们一样地,去爱她。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好在,我们错过了他们的前半生,却拥有他们的后半生。尽管我们无法像疼爱自己孩子一般地去疼爱他们,但我们却可以像他们爱我们一样地陪伴她。

我们的最初和他们最后,人生就是这样轮回着,最终连成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在这弧线的起点和终点,汇聚着的都是母亲浓浓的爱。

最近,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我总会想到母亲的暮年,然后情绪飘零。我知道,我们都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她们正在以比我们成长更快的速度老去。我知道,没有多少时间等着我们去慢慢尽孝;没有多少时间,允许我们下个月再回家;没有多少时间,值得我们为了并不重要的事情去伤害她一心只为儿女的心。我知道,有一种酷刑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之时的悔恨。

她要的其实不多,最简单几个字,常回家看看,平平安安。而我们如何能够连给她最好的陪伴,这件小事都无法完成?

别让感恩和回报只存活在母亲节那天的朋友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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