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和邻居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家,苏木敲了敲家门,没人回应,他又摸了摸口袋发现忘带钥匙了。
于是便给母亲打了电话,但是打不通,苏木下了楼,坐在小区的公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随后熟练地夹出一支烟点燃了,其实母亲也并不知道苏木抽烟,所以苏木也从不在母亲面前抽烟。现在吸烟与社交是紧密联系的,男人们见面后往往会先递烟,就好像烟就是社交者打开话题的匣子一样。虽然都说香烟对肺不好,但是大多数人都还是乐此不疲。
突然手机响了,显示是母亲打来的电话,他立马把含着的烟头用手夹着,但接通后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您是付子珍的家属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骨科医生,是这样的,她今天下午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我院骨科住院治疗,”
苏木惊讶的回应:“啊,那我妈现在怎样了?”
“就是腿骨折了,而且病人过度劳累显得十分虚弱,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治疗。”
“好,我马上赶过去”,苏木焦急的说。
挂断电话后苏木立马把香烟踩灭一把丢到垃圾桶里,苏木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一路上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陪同母亲一起。
病房门口站着一个瘦瘦的成年男子,表情极为不安。苏木径直跑进了病房里,母亲已经醒来了,腿上已打上了石膏,身上也有多处淤青。
“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苏木说。
“还好摩托车开的不快,没什么大碍了,休息些日子就会好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被车撞了!”苏木又气又心疼地说。
“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注意到她,就……”,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苏木身后,“我会承担你们的治疗费用的。”
“这事故我也有责任,我那时感觉头昏眼花才没看到前面的车,也不能全怪你,张大哥”,子珍急忙说。
苏木片刻沉默了,看着那男人脸上写满了自责。如果那男人蛮不讲理的话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激动的事来,但是偏偏对方如此坦诚,让苏木空有气而又发不出。
“大叔,以后骑车注意点。”苏木忍了忍,那句“把人撞得怎么样了你担负得起吗?”终究没有说出口,但是苏木的表情却表现出了这一潜台词。
“嗯嗯,经过这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分心了!”男人随后留下了一沓钱,留下了电话号码就离开了,苏木手机上写的备注是张少华。
子珍现在最担心的是工作的事情,于是她拨打了经理的电话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经理在心里认为这是因为工作而受伤的,在表示慰问的同时,也破天荒地给子珍放了一个月的大长假让她好好休养。
挂断电话后,子珍又给店里的小昭打了一个电话,相比柔弱的女员工,在店里她是子珍最相信的人,子珍说了缘由,向她交代了工作上的事,让她帮忙打理一下店里的事,小昭表示下班后来看望子珍,子珍嗯了一声。
苏木下楼去买饭了,子珍躺在病床上,叹了口气,庆幸还好自己没出意外,不然儿子怎么办,她不愿回忆起分袂未几便成永诀的往事,不愿再去仔细品味失去亲人的滋味。
子珍此时想起了刚才给苏木打电话的骨科主任医师,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但是说话却充满和蔼的语气,看起来四五十岁,头上夹杂着比同龄人更多的白发,看得出他很劳累但又故作很有精神的样子。子珍觉得他对她的态度有点超过一般的医生对病人的关心,他解释说现在医院正在强调医生不仅要加强对病人身体上的治疗,而且也要注重人性化的服务,让病人心里上也满意。也难怪他对自己如此关心,原来如此,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