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诺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百年孤独》
苏新平在他的展前采访中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这样一个充斥着感观消费和虚拟话语的平行世界中,看似真实的世界正在被诸多因素所淡化,所以艺术创作在此情况下究竟路在何方,让人不免有些迷茫。
凝视着苏新平上个世纪80年代的作品,无论是《网中之羊》还是《木桩与马》总是让我感受到一种马尔克斯式的情怀,于是我想起《百年孤独》开篇的那一句令人感到时空虚构,纵横交错的名句“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苏新平将其笔下的景与物构置在一个由其虚构的内心世界与现实的外部世界相融合的想象空间之中,当你试图进入这个想象的世界,你可以窥见并理解这个世界里人与自然所建构的冷寂的地平线、肃穆的羊群、被投影分割的小镇、以及艺术家自然产生的对世界的迷思。
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当柏林伯格的形式主义话语体系被质疑以后,以西方主流文化语境为主要标准的艺术创作以及艺术史的写作逻辑又一次受到了诸多因素的洗礼,甚至有时会让人感到艺术是在“取自其他学科而强加于之”的环境中艰难前进。当艺术只是一次一次被当做文献记录、新闻报道、文本注脚视觉化的演绎着人类的哲学思辨、心理病症和社会因素的时候谁也说不清这是产生于对当代文化的焦虑还是受困于人类社会的生存处境。
苏新平拒绝为画面中的形象赋予在现实世界中的所谓正常的色彩,而是为所有的作品营造了一个空旷、辽阔而又孤寂的黑白世界,给人一种在正午的强光下反而有深夜的寒冷和寂静之感。以虚构的画面逻辑,来凸显描绘的形式因素,以此强调看似“真实”的内心世界,使得作品在具有了神秘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外貌的同时达到了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苏新平曾说,他其实对原始性的自然、人物和动物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的,他更愿意为这所谓的“真实”缝制外衣,来实现他关于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新定义。
讨论苏新平的艺术创作,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用某种概念对其加以定义。因为真正的艺术家是不愿意自己“为一套规则所掌控的”。正如苏新平在始终在有意或是无意的凸显着自己的双重性,既扮演者虚构的世界的角色又一面试图拆穿这种扮演。或许他更希望以自己清醒的主体意识担当起引导他人寻找生活在“真实”意义上的归宿。因此,空灵、自觉和主动成为苏新平艺术作品的主要特点。
苏新平总结自己现阶段的创作状态更像是一种“经历了寻找自我以后的一种在不断的质疑和追问当下的状态之后的对初衷的回归”。
在谈到“八个东西”这个系列的作品感受时坦言这一系列是相随内心感受去创作的,在不设定前提和结果的状态之下凭借随机的笔触落在画面的感觉形成判断,从局部入手,顺其自然的向四面推进,摆脱了反复塑造的传统绘画模式,充满了偶然和不确定的美感,使作品内涵和张力自然的释放。
人的内心世界总是既广袤无垠又无迹可寻,苏新平用他的作品为我们打开了一扇观察内心与世界的窗口,将精神世界直观的展现在观者的面前并且依此映射出观者的内心写照,这使人很容易想到基弗,可我更倾向于他的逻辑是与卡夫卡更为相近的,两者都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用一种喃喃自语的方式,而随着时间的向前这种窃窃私语会越来越变成一种隆隆回响荡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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