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回顾:《岁月,爱情的劫数》07 男人关于爱情的理由 - 简书
红没有去白云山,因为朵朵给她打了电话,要请她吃饭。红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做什么,简单洗漱后,便打车去了朵朵说的饭店。
朵朵新做了发型,今天是星期天,朵朵说,医院没什么事情,孩子去上补习班,阿诚做生意不要这个城市里,她想找红聊聊天。原来这种日子,她是找卡卡聊天的,但是得知卡卡是阿诚的初恋后,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出来的别扭,人前还是亲密的模样,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却觉得距离远。
朵朵觉得寂寞,所以想找红陪陪她。红有些哑然,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陪聊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有人请吃饭,而且是很讲究的饭店请,红不至于与美食过不去。便笑了,客气了几句,又担心朵朵拿筷子把菜搅活了,索性见一道菜,先下手吃几口,打算吃饱了,再与朵朵讨论爱情。
与润林聊天后,红的心理发生了变化,她突然想退出,在没有见到阿诚的时候,她想退出,她不想见阿诚,也不想再听这个故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那红的角色是什么?一个偷窥者?还是一个记录者?问题是,对方需要这种记录吗?红有点茫然,她现在连自己的思路都理不清楚,实在没办法开口,去为朵朵分析什么。
朵朵却固执地继续自己的故事,阿诚对她的好,她曾经与阿诚的共苦生活。阿诚原来没有钱,很穷很穷,穷到整整一个夏天,仅仅吃过三颗西瓜,其中一颗还是单位分的。刚结婚那会,没有房子,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只有七平米的家,一张床,支着一口锅,连个像样的桌子都没有,就算有好点的桌子,也根本摆不下。在家里做了饭,端去办公室吃,这样的日子,朵朵陪着阿诚过了将近五年。
阿诚的发达与朵朵分不开,那年,原先喜欢过朵朵的一个同学来看朵朵,看到朵朵过得辛苦,便提出来带带阿诚做生意。连本钱三万块都是那个同学给的,阿诚选择了做中药材生意,阿诚了解中药材,不仅辨得真假好坏,更重要的是,阿诚懂得行情,原先是没有本钱,现在有了本钱,第一次出手做生意,挣回了本钱不说,还挣了八千多。连朵朵的同学都不禁称呼阿诚,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便提出来与阿诚合作。
那同学看朵朵的眼神,还是发亮的,有些暧昧,甚至有些淫荡成份在里面,朵朵没有拒绝,由着他这样看,甚至心底觉得骄傲,她的美,是她的资本。其实她与那个男人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没有机会发生什么,那个男人的生意便不行了,阿诚离了那个男人跳出来单干。
朵朵有时候,觉得阿诚在生意场上,并不太讲情份。
阿诚回答,讲情份的话,你我还得再住那个七平米的房间啊。
朵朵不再言语,她现在的房子是复式小洋楼,能用实木装饰的,全部是实木,连厨柜都是红木的,阿诚喜欢这种感觉,有点奢华的气息,朵朵也喜欢,她更喜欢邀请以前的同学、朋友来家里做客。
朵朵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喜欢把钱铺在地上,然后躺上去。
“是不是很好笑?”朵朵问红,“是不是觉得我很土?很傻?”
“不是,”红摇摇头,“其实,我也想像你那样做,不过,没有那么多钱可以铺着做床而以。”红的表情是真诚的,朵朵盯着红,突然就那样放声大哭,哭到红脑袋一片空白。
红由着朵朵那样哭,其实红越来越茫然,茫然自己是不是应该接这样的选题,茫然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好奇,甚至于茫然,关于润林。红其实,已经陷进去了,从润林给她吸下第一口“洋烟”开始,红沉没进去,不愿意再醒来。
朵朵恢复了优雅,红静静地看着她,这个总是骄傲的女人。红喜欢用骄傲来形容女人,每个女人都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就像,红的姐姐,她现在又在做什么?想到姐姐的时候,红的心还是会痛,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茫然。
朵朵还说了一大堆,红只是机械地用录音笔记忆。心底的冷意一点点散开,红再一次晕倒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还是润林,红觉得,这个男人几乎是如影随行的,润林也很意外,他不明白,为什么走在哪里,都可以看到这个奇怪的女人。他觉得红奇怪,太过于热心打听别人故事的女人,顶着作家名称的年轻女人,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奇怪,好像,人间不应该存在似的。润林还是选择救她,然后问旁边那个白白的中年女人,这是你妹妹?
朵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润林也想晕过去算了。他没有晕,带了朵朵和红回到自己的家里,他的老婆在另一所城市里,带着他们的儿子上学。朵朵像进了自己家一样随意,为自己冲了咖啡。润林扫了她一眼,从红的包里找到药,又倒了杯水,灌到红嘴里,红是被呛醒的,原来古代的刑罚,现代还有人用,红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润林看看红,看看朵朵,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他几乎是赶朵朵和红离开。红笑,然后拉起朵朵的手,优雅地离开,听到后面摔碎一地的声音。
朵朵也笑,原来,他记得啦,红,他是我的一个男人,朵朵趴在红耳边笑着说完,然后就那样眯着眼,看红反应。红抬眼看了朵朵一眼,也开始笑,回了她一句,我猜得到。
朵朵的生活,原来的平衡在得知卡卡是阿诚的初恋后打破,她坚持认为,阿诚与卡卡背叛了她。她想寻找新的平衡。
润林,是一个宣泄的出口。
爱情,本来与宣泄无关,朵朵以为自己可以洒脱,可以找到新的平衡,但是她没有想到,事情远远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朵朵与润林是网友,天南海北地聊,聊到最后,见面,很俗的结局,朵朵以为是结束,润林却以为是开始。依然是很俗的过程,纠缠,纠缠到某一天,阿诚拿了化验单告诉朵朵,他得了心脏病。
阿诚竟病得严重,连朵朵都觉得诧异,阿诚是医生,有名的医生,她是有名的护士,居然要到晚期才发现,心脏原来已经如此不堪重负。
朵朵突然觉得灰心,那一刹那,她想到的还是自己,若是这个男人没有人,就没有人挣钱给她花了吧。朵朵开始沉默,阿诚也似乎沉默,比往日更忙了,却不知道在忙什么,闲的时候,阿诚泡一壶茶,呆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朵朵试着从那窗外看去,灰灰的一片,才惊觉,这个城市的发展速度真快,小区与小区之间的距离只有灰灰的一道墙了。
阿诚没有选择做手术,因为他的体质特殊,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阿诚问朵朵,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朵朵也茫然,她不知道,她习惯了这个男人。阿诚拿了一叠保险单给朵朵,阿诚把所有的钱都买了巨额保险。这份是买给儿子上学用的,这份是给儿子投的健康险,这份是意外险,这份是分红险,这是给你的,,,,密密麻麻的字,朵朵的心也开始钝痛。
她想告诉阿诚,对不起,又怕刺激到他。她已经不关心阿诚与卡卡的事情了,她只想这个男人可以活下来,这世间,再不会有一个男人,如此重视她,如此珍惜她了。
“其实,我与卡卡,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找她。我多想,我和她有点什么事情,真的很想。”阿诚笑着对朵朵说,大滴泪落下,“朵朵,对不起,我能给你所有我给得起的东西。可是,你好像不稀罕,我时间不多了,怕耽误了你,朵朵,若是我死了,你再嫁人,有这些钱,有这些保障,男人会对你好一些的。”
阿诚说了很多话,打破了朵朵一直以为的很多事情。
红随着润林去山上,据说修道之人,很多会去那座山。
“据说,这座山上有不少得道之人升仙的。”润林告诉红。红觉得很可笑,这个社会,居然还有人想着成仙?
红最终没有笑,只是沉着脸,看着细细的小路,窄得都难放得下脚,果然是适合修道的地方,清静。
太阳晃在头顶,确实不是上山的天气,看着激动的润林,红只觉得可笑。
“你知道吗?你们那些作家呀,还有什么文化人呀,写的东西,我都看不懂,不过我却有很多所谓的文化人做朋友。”润林得意洋洋地告诉红,“我是生意人,你懂吗?”
生意人?红冷笑着看他,一夜情后,带着女人,开着那辆像出租车似的破车,兴致勃勃的吹牛,他真以为女人把身体交给他,便是把一切交给了他?
红还是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在润林身后,很奇怪,她曾经对这个男人有过幻想,连她都觉得可笑,她只是身体寂莫了,其实她的心也寂莫了,所以,她没有拒绝。
润林依然是兴致很高,讲了他小时候的事情。他的父亲娶了三个老婆,前两个死了,第三个,也就是润林的母亲,生下了他的姐姐和他。在怀他的时候,母亲疯了,还差点将刚出生的他掐死。
红只是听着,太热了,红流汗了。红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养她长大的,只是好心收留她,把她养到十五岁,告诉了她真相。正好,有个女人出现,抱着她,哭着说,是她的姐姐,于是给了红的养父母一笔钱,带了红离开。
红对自己的姐姐最初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她哭着说“知道自己的妹妹的事情,心如刀绞的痛”之类的话,哭到红也莫名地跟着失声痛哭,尽管红觉得自己没有哭泣的理由。
姐姐像一阵风似的带了红离开,又像风似的安排她的生活,姐姐似乎告诉过红,关于也是身世,红没有记住,或许没有,红也没有再细问。
住着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姐姐告诉红,她会过这样的日子。红点头,一阵风似的,将自己从头到脚换了个新,又一阵风似的,买了房子,找家装公司装修,入住新居,又买了车。不到半年的时间,红觉得就像一天,忙碌到生命骤然缩短。
姐姐是做什么的,红没有问过,只知道姐姐能干,只知道相信姐姐。十五岁,红的生命重新开始。
润林觉察到红的沉默,伸手将红搂在怀里,红没有一丝反抗,挤出一丝笑,证明自己没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