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一个巫女,
不知道从哪里来,
也不知道到哪里去。
不知道因何而起,
更不知道何时能停。
就这样一直吹。
清浅时蓝天也来捧场,
纸鸢把孩子的笑声,
挂在白云角上。
指缝里都流淌着明媚,
风若柔和,岁月无恙。
多少海誓山盟,
荡在微风里,
明月都羞红了脸庞。
就连爱嫉妒的花,
都要赶在这样的风里,
和那个人儿比美。
使尽了姹紫嫣红的本领,
也想博得一人心呢!
也不知道何时,
天地一片昏黄浑浊。
凌厉的吼声似刀锋,
削割着一切。
风似乎疯了,又像是怒了,
它歇斯底里地发泄,
吹疼了心,
也斑驳了月下的娇颜。
都说风无拘无束,
是自由的宠儿,
可是,坐在风里久了,
突然心疼起它来:
多少年来,
它就以一种姿态——流浪,
表达自己。
它的孤独,它的荒凉,它的无助……
有谁可以懂?
终于有我要试图走近它时,
它还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欣喜。
慌乱中,
它呈现给了我一个寒冬。
这时,它似乎有明确的方向:
向西向北,坚定而执拗。
它用一贯的单调,
把萧瑟诠释成了沉寂,
又把酷寒描述成了干枯。
一切的美好,
似乎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
满眼的枯枝荒芜,
还有干冷,我的身和心,
都快要成木乃伊。
但我还是觉得,也许,
它懂我的期望,
只是还没找到,
合适的表达方式。
直到那一天,咔嚓——
天崩地裂!
天地万物解冻了!
树绿花红,莺歌燕舞!
它——还在吹
只是,轻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