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如果你曾从信阳学院文学院的山坡下走过,那么游走于山下的你有没有注意到,就在文学院的那个山坡的那颗树上,有一个身穿白衣,肩披红袍的忘忧天人,安然的醉卧于枝桠之上,闭目养神,卧而假寐。
我今天很高兴,超级超级高兴的那种高兴,像一个孩子一般,差点就放声大笑了。我终于,我终于,我终于实现了那个在我心头萦绕了整整一年有余的小念头——爬上一棵树,不管是在哪里。如愿以偿的感觉真好啊,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那颗树我观察他好久了,就在这个星期一,我曾登上文学院旁的那个小土包,然后我就发现了他,一颗挺拔,笔直,力争上游的的树。不大,也不小,像极了我的年龄——青年。我喜欢他,所以我要征服他。于是乎,他就成了我今天晚上要攀登的目标。从我最新找到的生命之海的心中之岸回来,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他的身旁。老伙计,我来了,我来征服你来了。放下书包,修衣整冠,深吸一口气,我便开始了征服他的脚步。呃,还是不能不承认,我的年纪确实是有点“大”了,老胳膊老腿的,都有点不太利索不太听使唤了。用了二牛九虎之力,我终于还是把他踩到了我的脚下。开什么玩笑,这世间还会有我跨不过去的坎?别逗了好不好,我可是有蛟龙处斩蛟龙的忘忧天人哪!废话,有点多了。不好意思,就这么个出风头的机会,抱歉,抱歉。
我站到了他的身体上,如果按照人类的身体来换算的话,那应该是他的臂膀。是的,我的脚踩在了他的臂膀之上。我很激动,非常非常之激动,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我不曾登(虽然用爬来修饰比较合适)上一个树了。那大概已经是十年之久了吧,是的,今天之登树之经历距我儿时爬树之曾经,中间恍恍惚惚隔了有十年余之久。人生,有多少个十余年;十余年,又有多少个可以用来登上春天?不后悔,冒天下之大不韪登上他我一点都不后悔。忘忧天人,不用去考虑什么花里胡哨和乱七八糟,干就完事了。
脚踩莲环,手握日月。我就这么抓住了他的手臂,站在了他的肩上。我心里那个高兴啊,以至于竟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急匆匆把掏出手机,胡乱的给朋友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在一颗树上,站在一颗树上,于秋天的一个夜晚站在我们大学的一个树上。嘿,忘忧天人高树露,大胆道士吕洞玄,我默笛也不差吧,哈哈哈。我告诉她,不用管我,你继续忙,然后就把手机塞进了兜里。咳咳,不好意思了。十年没有爬过树的默笛要对你不客气了,对不起了兄弟,忍一忍吧,忍一忍。我的手脚骤然一起发力,脚蹬手摇之间,我脚下的大兄弟开始随着我的动作而左右摇摆,翩翩起舞。别激动嘛,别激动。这才刚开始嘛,你小子竟然比我还激动,皇上不急太监急,真是的。如果我是DJ,如果我是DJ……我并没有歌唱,可是我却已经开始摇摆了。好兄弟,好媳妇,好亲人。跟着我唱吧,跳吧,舞吧,今天晚上的信阳学院,你我才是主角。良久良久,我的兄弟累了,他好像开始涩涩发抖。有没有搞错啊,你不是正直青春壮年吗?怎么就这三板斧八脚猫啊,不靠谱,真不靠谱。可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我依然还是停下了手上和脚下的动作,跟着他一起安静了下来。安静下来的信阳学院,很静很静,很净很净。
安静下来的信阳学院净的让人有点害怕,但我并不害怕,开什么玩笑,我的身边就是我的兄弟,而我自己就是忘忧天人,我还需要去害怕一些什么吗?明知故问。小心翼翼的,我开始小心翼翼的移动我的身体。别看我刚刚嗨的那是一个高兴,其实我的心里却怕的要死。和我手臂一般粗细的树枝,承不承受的了体重五十五公斤的我的脚踢手晃,我心里可是一点没底。不过还好,我的兄弟还够结实,他“忍”了下来,好样的,好样的。我开始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挪动自己的身体,终于我翻了一个身,转了一个侧面,从这根树枝转移到了另一根树枝。吓死宝宝了,危险,危险,真危险。高难度的动作,对于19岁的我来说确实有点困难。我用双手抓住两根树枝,把双脚踩在两根结实的树枝上,然后缓缓的,缓缓的将自己的后背靠在了一根及其粗壮的树枝上,甚至于就连头也靠了上去。是的,我就这么躺在了树上,躺在了我兄弟的臂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脊背。幸福,安宁。我的心中只剩下了这四个字。一瞬间,我仿佛进入了十分奇妙的境界——忘机。我有过进入忘机的境界,所以这一次也顺其自然,自然而然的再次进入了它。周围的一切好像突然都消失了,但又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仿佛被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所代替了,不知道它是什么,不知道它怎么称呼,只知道它很奇妙,是一个整体。这就是道吧,我想。这就是我所感悟的道,这就是我所进入的忘机。很自然,很美好,很空灵,很奇妙。又一次见到了它,进入了它,真好。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啊!我对它说,它并不回答,而是缓缓地包裹覆盖了我的全身,还有全心。忘机,这就是忘机。
忘记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三五分钟而已。这是也是常态,我已有过几次经历,所以并不怎么在意。忘机走了,我开始感到寂寞。但寂寞又能怎么办,我此时是一个人啊!于是乎我又掏出了手机,打开音乐,调整到我最喜欢的三部曲,也是最契合我此时心境的三部曲——《山鬼》,《洛神》,《归去来》。然后就自顾自的听了起来。《山鬼》唱道:“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洛神》唱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解玉佩而要之。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归去来》唱道:“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于是乎,我便于这风飒飒与木潇潇中思念我的那个山鬼,当然既不是屈原的那个山鬼,也不是李义山的那个山鬼,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山鬼。于是乎,我便于这风飒飒与木潇潇中寻找我的那个洛神,不是曹植的那个洛神,也不是楚王的那个洛神,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洛神。于是乎,我便于这风飒飒与木潇潇中心为身役,惆怅独悲,遑遑乎不知欲何之。三曲听罢,我已是泣涕沾襟,泪如雨下。难过的泪?悲伤的泪?痛苦的泪?高兴的泪?豁达的泪?开心的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潸然泪下,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而此时的我已然是潸然泪下。天人有泪,圣者有心。我想天人的眼泪总该不会不比沧海月明珠有泪吧!也许是这个样子没错。
听罢歌曲之后,人也想了,泪也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该干什么呢?我想起了猴子,嘿,我不就是一个猴子吗?一个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大胆猴子。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怎样开心怎样来。就这样吧,就这样躺在我兄弟的肩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脊背沉沉睡去吧。沉入底层,直达内心的瀚海。呵呵,睡觉,忘机的另一种形态,纵欲的别一样表现。于是我便睡了过去,昏昏沉沉,沉沉昏昏的睡了过去。没有睡着,原因是篮球场上呐喊文学院加油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冲击着我的感官,诱惑着我的心灵。不睡就不睡啦,听听这热烈的昂扬的奋进的呐喊声也好,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嘛。今天我不是才跟一个朋友说过嘛“不管看什么都行,都要开眼看世界。”所以喽,听听吧,听听这热烈昂扬的俗世之音,不正是对大千世界,天籁之音的别一种聆听吗?很好很好啊,那就这么听吧。闭目养神,安然自在。静静聆听,自在安然。呵,这群小伙子。没有嚎叫几声就熄了火,这才不过十几分钟啊!可能是篮球比赛已经结束了吧,我心里想。之后就听到了一阵阵嘻嘻哈哈的像是浪子漂泊放荡之后归家的声音,之后一切就又复归于平静。既然俗世之音已然消散,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继续聆听大自然的教诲了。物我两忘,只能亲近自然。
我开始聆听大自然的声音,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云聚云散的声音,树叶翩然飘落的声音,还有那最最好听的不知名的几种小虫的鸣叫的声音。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自然的声音,真正意义上的自然的声音。赏心悦耳,悦耳赏心。真好听。你亲近自然,自然便会亲近于你。这就是我今天晚上的最大收获,找到了与自然共鸣的方法。有一句话叫洗耳恭听,我没有洗耳,但确实是在恭听,她在为我洗耳,我的母亲,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沉沉睡去,恍恍惚之间好像梦见自己化为了蝴蝶,而蜜蜂就在我的耳边歌唱,起舞。悠哉悠哉,不亦乐哉。空空灵灵的就这么躺了十几分钟,此时我之身与心的解脱与放松,世间一切之尺度都不能以衡量。心比天大,身比天高。哈哈,没有三头六臂,却是魔神之体。不用涅槃我也可以重生。我即是生。突然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因为所处位置的原因。我不得不摆出一副稀奇古怪的样子,用全身上下将近十个地方做为支点去支撑我的身体,可是现在他们却已经麻木了,再也支撑不住了。终究不是天人啊!徒有天人思想,却没有天人体魄。不行,还是不行。无垢圆满才称得上是大天人,我不大,那就做个小的吧。
挣扎着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手扶树干,脚登枝桠,一步一趋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我终于再一次站了起来。唉,胆小如鼠啊,胆小如鼠。原来天人思想如果没有天人体魄做支撑,竟会脆弱的这种程度,连站在一棵小树都会害怕摔下去。虽不至于粉身碎骨,但怕就怕在缺胳膊少腿,少腿缺胳膊。吾子忍之,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真的从这上面掉下去,这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的,估计就算是摔死都不会人来给你收尸。呜呜,忍一忍吧暂且。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若干次的尝试之后,终于稳稳地坐在了我兄弟的胳膊上。大兄弟,你不反对吧?咱俩可是好兄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嘛!坐而论道?开什么玩笑,坐而论道是需要人的你有吗?那,算了。我还可以自己胡思乱想,异想天开不是。于是乎,灾难从此开始。上穷碧落下黄泉,左通古今右通中外,我开始了我思想的漫游。至于我想了一些什么,抱歉,并不是我不想写出来,实在是非几十万言无以言之,所以就只好不提了,不提。反正是花里胡哨又加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了一通,想到什么想什么,想不到什么不想什么。思想的漫游而已,管它那么多干什么?沐春风兮思飞扬,凌秋云兮思浩荡。飞扬浩荡,浩荡飞扬。有此,足矣。
人生啊,总归是要思考的。思考人从哪里来,到哪去。可如果只有纯粹的思考也不行,人一旦陷入了纯粹思考的境地,就会使自己画地为牢,晕头转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我就不想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一次移动自己的身体,不过这一次我不再小心翼翼。与这棵树相处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他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和我一样,他绝对是个青年。不算多么粗壮挺拔的干,用力地往上顶,仿佛要把天空顶出一个窟窿。他的皮不算粗糙,用手摩擦着很有触感。叶子稀稀拉拉的,枝桠也不很多,标标准准的一个小青年嘛!我用力的将他抱住,双脚轻轻离开树面,慢慢的,我的双脚完全悬浮在了空中,而我却早已和他融为一体。啊,天哪。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呦,血浓于水也不过如此吧,兄弟的肩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脊背!我开始嬉皮捣蛋,一只脚单脚悬空,两只脚双脚悬空,另一脚单脚悬空。一只手单手手扶树干,两只手双手手扶树干,另一只手单手手扶树干。我一次次的变换这自己的姿势与动作,而他总是一次次的稳稳托着我或拉着我,不让我从天而降,跟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就这样我玩了很有一阵子。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总算是玩够了,玩累了。这方小小的一方天地,完完全全是我的一方天地。在这方天地里玩耍是多么地开心,多么地自在啊!不言,无言。
渐渐地安静下来,我开始细细打量这个别一样的世界。都说登高望远,可我却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远方微弱的几点灯火也不知究竟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黑夜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和我玩起了捉迷藏。虽然看不到太多的东西,但我还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一个世界。视角与众不同,视觉才会与众不同。孔子说“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用我今天的境遇来说就是登大树而小信院。虽然并不能真正地小整个信院,小人文楼山下的那片湖还是可以的嘛。从前有座山,山上有颗树,树上有个人,那个人站在树上望着树下的那片湖。好小子,早就想去你家摘你两朵莲蓬吃吃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你小子倒好,藏着掖着的也不给我吃。现在好了吧,都已经秋天了。花残叶落的,谁还稀罕你小子家的莲蓬。切,现在哥哥我站得高,看的远。鄙视你一下怎么了?哈哈哈。爬树登顶的愿望是实现了,可下湖采莲却永远成为了我一十九岁那年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难受。
想也想了,看也看了。好像再没有其他可做到了,那么就再睡一会吧。沉沉睡去,多好啊。还是用十个支点支撑我的身体,我再一次躺到了我兄弟的臂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脊背。再一次沉沉的睡去,睡去。一觉醒来,不知道今是何世,此是何时,就连身在何处何地都忘记了。咦,怪哉。怎么忘的这么彻底呢?想不明白。秋天的深夜,山坡上刮起了阵阵微风,凉瘦瘦的,沁人心脾。是有一些冷,不过亲友们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着凉,放心,有着天人思想和天人体魄护体,我还不至于脆弱的像个弟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突然想起了我的奶奶。奶奶啊,如果你知道你的孙儿正一个人孤独的躺在一颗秋天的大树上,您老人家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反应呢?犹豫着要不要给奶奶打电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怕她老人家担心我,劝说我从树上下来。奶奶您不知道,小时候您老人家给我讲的故事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还清楚的记得您跟我说您小时候爬树的故事。,记忆犹新。奶奶啊,您今年已经70多岁了。今生今世几乎是再也没有机会爬树登顶了,那就让您的孙儿代替您爬树登顶吧。就让您的孙儿代替您的辉煌,代替您的荣耀,代替您的梦想,代替您的曾经,代替您爬树登顶,代替您行走人生。奶奶啊,我爱您。虽然我今生今世从来也没有向您叙述过我的心灵,向您说出那微不足道却又饱含爱意的不多的几个字。
天色已然不早,天色早已不早,我只是没有了时间而已。该要回宿舍了,宿舍就要关门。恋恋不舍,当真是恋恋不舍。我实在不想离开你,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能偷天换日,颠倒乾坤。我又不能焚山煮海,追星逐日。恋恋不舍地亲你,吻你,拥抱你,抚摸你。像孩子一样,像母亲一样,像兄弟一样,像爱人一样。人生难得的是相聚,但却总是要分离。分离不是为了分离,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兄弟啊,你做我兄弟吧。我为兄,你为弟,你牺牲一下可以吗?母亲啊,你做我母亲吧。我为子,你为母,你再次牺牲一下可以吗?爱人啊,你做我爱人吧。你爱着我,我爱着你,谁也不用牺牲,谁也不用委屈,这下总该可以了吧。遥想当年,秦始皇封五大夫于泰山,白居易值杨柳树西湖。我没他们那么伟大,但我今天总归应该和你称兄道弟吧。就这么说定了,我为兄你为弟。哈哈,臭弟弟放心,哥哥我是不会欺负你的。你放心好了。
恋恋不舍,不舍恋恋。时间地点物质和客观现实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我恋恋不舍地从树上下了下来。都说上树容易下树难,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身体的原因,反正我下树时的动作略显有那么一点点笨拙。早知道就该一头从上面跳下来,就像洛天依在那首《虚假的自我》中所唱的一样,站在屋顶上想着一跃而下,不过我是从树上而已。都怪当时的天色太黑,都怪当时我的内心不够狠。跳下来又怎样了,总不至于缺胳膊少腿,断头断脑吧。不过还是有点危险,就连老老实实从上面爬下来的我,也还是受了一点小伤。左手手腕部分被我兄弟硬生生的擦下了一小块上皮组织,虽然不是很疼,但摸起来总是感觉怪怪的。最后再奉劝一句,如果你不是穿着一件很脏很脏的衣服,就最好不要像我今天一样去做那不太干净的事情。我如果不是穿着专门穿了一星期,准备用来它爬树的衣服,那么我是打死都不会做这种不干不净的事情的。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母亲喊我猪净,跟我今天的行为相比,我小的时候做过太多太多比这更加不干净的事情,我今天真真正正是一个猪净啊。看着今天的自己,我想起了曾经那个于山水之间,苍茫旷野嬉戏游玩的自己。还好母亲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去爬了一棵树,要不然我又该被母亲骂为猪净了吧。细细想来,母亲大概至少有十年没有这么骂过我了。物是人非,时事境迁啊!感叹,感叹。
回来的路上,我刻意的望了一眼我的兄弟。然后我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就算是行走在文学院的山下,就算是漫无目的地在随心散步,就算是刻意的去抬头仰望注视。你依然不会发现,发现就在那个山上的那颗树上,彼时躺着着一个身穿白衣,肩着红袍的忘忧天人,正安然自在的躺在一颗树上,躺在他兄弟的臂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脊背。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闭目养神,卧而假寐。时不时的,可能你还会看到那颗树的枝叶猛地摇晃了几下,你以为那是风,殊不知那是舞,跳舞的舞,那是她在和我翩翩起舞。却突然的树又不动了,仿佛风一下子吹了过去似的。这或许是那个天人在闭目养神,又或许是那个天人举目远望。或许是他在坐而论道,又或许是他在站而沉思。他是一个天人,一个行为异常,不属扶桑的天人。天人的思想,天人的行为,怎么能够去揣测与琢磨呢?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陪伴在她身边的是山鬼,与它一起嬉戏的是洛神,他口中吟唱的是归去来,他心中所思念的是那个公子。怅怅桓桓而不能去,乐安天命而不奚疑。他所追求与羡慕的是忘忧天人高树露,他所渴望与钦佩的大胆道士吕洞玄。他也喜欢怒目金刚徐龙象,他也喜欢低眉菩萨六珠上师。他是老子传人,孔子门生,佛家弟子。他字六道,号默笛。他就是他,他是忘忧天人,大胆道人,无用和尚。他就是他,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