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裂巴与白盐的爱情
那是穷困潦倒的时候,又冷又饿。女人常常饿得垂涎每天门房挂在门上的大裂巴,很香,饥饿快要促使她成为人人喊打的小偷。一日又一日,受着诱惑的煎熬。偶尔碰上男人有钱拿回来一块不大的黑裂巴,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温热面包的纸袋,在充饥时候还不忘谦让对方,然后就着不多的白盐,温开水滚下肚。日子虽苦,爱情很甜。
这是萧红与萧军的故事。那段艰辛的日子在萧红笔下都是与温饱有关的,饥饿,饥饿,还有驱逐不了的寒冷与病痛。
一次萧军拿到当家教的学费,就带上萧红下馆子。北方寒冷的冬天里,二两猪头肉,配上酒,两人就热乎地吃开了。新做好的肉丸子热气腾腾,价格有些超出预算,让萧红眼红很久,欲言又止。萧军读懂了,爽快地要了一份,两人笑哈哈地吃开了。
这是与饮食有关的爱情,通向生理,心理上的慰藉,接地气。在对方困窘的时候贴近取暖,尽管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可回忆这段时光,难保不是难忘的。
荷西曾问三毛,“你要嫁给怎样的人?”
“有钱的话,百万富翁也不嫁。”“没钱的话,千万富翁也嫁。”三毛思索一会儿。
“说到底,还是要嫁给有钱人。”荷西叹了一口气。
“那也不一定。”
“如果是我呢?”荷西眸子亮了亮。
“如果是你,我只要吃饭的钱就够了。”
“那你吃的多么?”
“不多不多,跟你的话,我还可以吃少些。”
……
温情的对话也倒让他们彼此温情了一辈子,荷西走了,三毛随他而去。
从不小看饮食这件事,一个人从生下来就要吃东西。吃的多少,倾向的种类,对喜爱的吃食和不喜爱吃食的态度,都能影射出心理和情感的需要
爱情褪去激情之后总会归于平淡,日常的一日三餐,家庭琐事都让彼此更真实地贴近对方。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的组合,如果有一个已知的人,愿意一直陪你从早饭吃到晚饭,从开始吃到牙都咬不动,把日子过得有趣,一起去探索生命中更多未知的事物,那无疑是一件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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