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自己所知甚少,所以一遍遍地在我的旧字中寻找,以期从中能看出些什么端倪出来。
它的学名叫乌蔹莓,其实没那样高大上,在颜市的俗称就是简单的鸡屎藤,起因是它枝叶有股难闻的气味;它生命力旺盛,一不留神就爬满作物树木,叶片硕大,遮掩阳光,要除却它总是要掩鼻为之,也因为这味道,一直以来对它没丝毫好感,也没仔细看过它。
偶尔瞅上一眼它开花,以为只是白色的不起眼细碎,王二浜细雨,闲来无事在院子里瞎逛,才发现它的花开的细致,还有各种稚嫩的鲜艳色彩,在慈孝竹与棕榈树底下,低调地开放。
每一株卑微的生命,都有它们存在的各种理由,为了繁洐,静默地努力。
一个人懒惰的程度要看他煮的面条,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胡乱放些食材乱煮一气,那些小鱼很美味,让我想起湖南岳阳汨罗江里的特产,特别小,特别辣,特别鲜美,扛不住诱惑,一次次张开嘴吧嘘嘘着咀嚼。
这汩罗江的鱼……对了,我和她认识了N年,因为实在太久了,我无法确认N等于几,只知道她还在东莞,抽着烟、喝着酒、打着牌,闲来无事,倒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一下,起始多半是这样的格式:尼玛,还活着没?得了回音,知道彼此都活着,却会在不算长的聊天结束时,加上句温情的话:你给我好好地活着!
这一句不是什么特例,我忘了对多少人说过,戏子、清河、小桃……我肯定报不齐他们的名字,连外号也报不齐。
我给这个混混寄过颜市的叫花鸡桂花米酒,她给我寄过火机和精美的烟灰缸,当然,还有汨罗江里的小鱼,很辣很够味,像她的性格,要说味道的鲜美,多半缘于它们的祖先曾吃过屈原大师的肉,据说很久前屈大师把自己喂了鱼,很巧的是,明天又刚好是端午节。
所以情节是倒着来的,周易说端午节要回来过。
对了,忘了介绍这个重要的人物了,他生于斯长于斯,和我样,标准的王二浜出产的农民,问题是后来在颜市城里有了个窝,他就很少回王二浜了。
我觉得他已把颜城当成了他的正宗的家了,也许是他更喜欢城里繁华,还有个我根本不想提及的可能:我太啰嗦了,总是一副人样地教育他怎样完美地做人,即使我自个做的也真不怎么样,也依旧能一本正经地作出正能量来,他多半厌倦了我的说法,看穿了我,又碍于我是他的长辈,不愿点穿我的把戏。
周易要在端午节回来,哦,天,这个直系亲属如今已变成了王二浜尊贵而难得光临的贵宾了,买好五花肉和新鲜香菇切丁用酒、醋、、葱、酱油腌渍,把芦叶煮出植物的清香,还有陈年的糯米,备好酒食,还有自家鸡鸭生产的蛋,放在冰箱里很久了的水蜜桃,桃子早谢尽了,桃子季时沒“盼”到他回来,专挑了一部分好桃留着冷藏,对了,在王二浜,不打农药而没虫蛀的好桃而少,舍不得吃,帮他留着,虽然心里明白着,城里千奇百怪的水果多了去,这桃子,真不算什么玩意。
我是由此想到了端午节,想到了屈原,想到了汨罗江,想到洞庭湖和岳阳,想到那非常小的又辣又鲜美的小鱼,想到那个寄我鱼吃的家伙。
一切都是倒着来的,是我不好,我对朋友不够关心不够热心,我不知她在那个叫做东莞的又热又潮的城市里混得怎样了?偏,连在微信里问一句“尼玛,还活着吗?”的念头都会缠绕许久,最终不了了之地保持了沉默。
颠倒了的作息,此时,我在魔都靠海的边缘,看马路边上几丛小竹子,刚下了场连绵的大雨,它们的叶片上,沾满了晶亮的水珠,盈盈欲滴。
我实在没学会什么高超的技术,比如,在夜雨中如何把几张竹叶拍出风景画一样的效果,或者用字,可以把我酒后脑瓜子里的胡思乱想变成某种百转千回的陈酿。
除了在闲时,把一些芝麻蒜皮的琐碎,颠来倒去着拼凑出千把字来,混过简书的日更,并以此骗取些言不由衷的赞美,换取几个钻贝。
对了,忘了说明下,简书的钻贝是可以交易换成人民币的,人民币可以用来买酒喝,喝了酒,我又可以胡乱着凑几个字。
只是,我又习惯着倒着叙说,这又让我想起另一出,清河家的倒流香,附张我拍的图,你一定要认真看图片,看完了别忘了点个赞。
嗯,那些流浪于江湖的朋友,我不一一点名了,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