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在《文化苦旅》里说,“在我去过的地方,南昌算是个不太好玩的地方,还好,那里有个青云谱。”
我们今天去的,正是青云谱的八大山人。八大山人,如今,可以算是除去滕王阁,南昌的另一个文化IP吧。
自小在青云谱出生,长大。也因住得离八大山人纪念馆近。时不时地也会去。只是,除了知道八大山人不是八个人,是那个叫朱耷的明朝王室后裔;知道他画的鸟翻白眼,单脚站立。知道他叹时世不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寄情于画,给世界一个白眼,让天地为之一寒。
几年前,看话剧《哭之笑之》,看完当下还是很有些感触,却没有即时文字记录,现在已然模糊不清了。只记得明亡时八大山人逃亡时的舞台呈现有些震撼。而已。
今日,2024年5月18日,恰逢世界博物馆日。不再是跟着长辈,而是带着小辈们,再来这里走一走。
八大山人中“八大”取自“朱耷”去“牛耳”,是否意指自己去牛耳,明朝失江山。不得而知了。
除去“八大山人”,朱耷用过很多署名,我个人对“雪个”印象深刻。雪个,“雪关门下一支竹”:感觉冰天雪地中,朱耷就那么清冷孤傲地伫立,荒寒孤寂、挺拔峭立,苍凉寂寥。
说回他的画作。除去《个山小像》的细致解读。我更喜欢自己去感受,无须标准细腻的讲解,就那么跟随自己心意的感受,无关对错,也不必时时刻刻悲观地将国破家亡的愁苦加注。去看八大山人的衣冠冢时,几个孩子说,碑前有几个好新鲜的橘子呢!顿觉可爱了,不是吗?
在孩子们驻足看八大山人年表时,一个孩子歪着脑袋问我,“八大山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是颠狂,在后面又是癫狂?”就是说是嘛是嘛!孩子们棒不棒嘛!都是我们后人的解读而已,咱就说,八大的确是个疯和尚吗?想想,满清入主,取代朱明王朝。汉人哪怕说一句“清风不识字”便可遭灭门。而对前朝王室会如何?可想而知。我宁愿相信他只是装疯卖傻,只愿在乱世中求个自保。而已。只是颠狂,何来癫狂?
带孩子们去之前,我是特意提前去过两次,算是做过功课的。
除了《松鹿图》,《兰亭序》也是我很喜欢的呀!有时,自不必加那么多愁苦给八大,他内心其实也有欢愉想要讲给世人呢!谁说不是呢?
八大除了画作,这首小诗也让我印象深刻。
题绳金塔远眺图
梅雨打绳金, 梅子落珠林。
珠林受辛酸,绳金歇征鞍。
萋萋望云耔,谁家瓜田里?
大禅一粒粟,可吸四海水。
这算是八大还俗后游绳金塔触景生情之作吧。看似写景,梅雨时节,梅子黄熟而落珠林庵,实则暗指自身清苦辛酸的佛门生活。八大回想佛门生活,哀叹自身无奈。最后不忘借大禅凭着微小的力量也能接纳四海,对自己进行劝诫和鼓励。罢了罢了罢了。
不多说,小诗也是道出八大内心酸楚,但最后两句却不忘自我宽慰了。唯是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可见八大也在慢慢放下,努力释然吧。
不错,八大其实久居绳金塔附近。而绳金塔是热闹市井,尽是些贩夫走卒,江湖过客。八大也总是酒后大笔一挥,一画好几幅,也就这么随手相赠。毫不吝啬。而彼时的八大也是有了名气的呢。
带孩子们去之前,我去的第二次,还偶遇了一个三年级的小松果,特别热情,带着我给我介绍。很自信,很有范儿啊!现在的孩子们啊!多棒!
这段时间,恰逢“众山皆响”八大山人对话扬州八怪研究特展活动。作为一个除了郑板桥和罗聘,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小白,却好像依稀记得哪位评论家说过,“如果你真正懂了八大,你会发现八怪加在一起却抵不过一个八大。”只是,谁又能真正懂了八大呢?
罢了,晚安晚安,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