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讲昨天的事情,但是今天发生的变故很大,大到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昨天的经历。
今天上午上课时候看手机被头顶三尺的摄像头逮到了,很不幸对吧。前面有一个睡觉的,旁边的也是在玩手机,但是就我一个人被屏幕那头截了图。对于他们来说无疑很幸运,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中午去了队长的办公室。队长是一个爷爷辈的老兵。在我们学校带了几十年的队伍,在他面前,所有的小聪明都无法下手。
他说,这不叫事,这算什么,只能说你们点背,来吃点东西吧。就当是对你们的补偿了。好歹是趟了雷区的英雄们啊!
于是我和另外几个同样遭遇的人吃了一把花生和几个红枣。
并不是我们跟队长很熟,他就是这样。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面见队长。心里没底,一开始也很慌。直到他拿出来一袋花生摊开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这种紧张才减弱。直到他把一个个枣递过来的时候,紧张感才消失。
只不过该有的惩罚一个也少不了。不出意外,这次给综合素质测评扣的分,我得要期末考试总分多考一百分才能弥补回来。
所以,上课时候别玩手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到自己了。风水轮流转,转到谁谁死。
下午把上个月从图书馆借的书还回去了。逾期,一本书一天一毛钱,最后三本书扣了三块钱。虽然其中两本我还没好好读。一本是关于中国古代神话的,一本是关于蒙恬的思想史。今天刚还了先缓一下,等明天再去借。那是几乎没人看的书,似乎就我把它们当成至宝。
也许我这样读书口味的人在学校是找不到同伴的。
但是自己就已经足够了,不行的话,还有影子,再不行还有月亮。
下午看书(上午被抓的事已经不在意了)看到一团一团不认识的人名被硬塞在二十寸的书面上,陀思妥夫斯基,还有两个赫尔曼,黑塞和梅尔维尔。我也不是非外国文学不读,只不过刚巧碰见了,只不过最近在读。
书中讲作者患躁郁症和抑郁症的概率是普通人的十到二十倍和八到十倍,自杀概率是十八倍。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患躁郁症或者抑郁症或者可能会自杀的人更有可能当作家。这之类的说法如何。
很不幸,我没有躁郁症和抑郁症,碰巧我最近也不想自杀,即使上午出了这么个烦心事。
我曾经也有一段比较难忘的经历。那时候我刚上高中,中考成绩很差,找了后门才进的。
所以刚入学的时候比较自卑,从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比不过别人。第一次月考,我成绩三十多名,不好不孬。虽然初中时候我总是班里前十。(普通班,初中高中时候,学校都会把学生分为三六九等,分到不同班里,我初高中都是最一般的班级)
就这种情况下,我变得悲哀起来,像是杞人一样,忧的不是天,是每次考试之后的成绩单。
当时我很势力,也很小人,我把成绩单上的排名当做每个人地位的排名,我就像鱼缸里的鱼,在狭小的水面上触碰空气,慢慢窒息。
我的眼泪开始莫名其妙的流出来,可能当时在上课,老师会很有深意地当做没看见,也可能是午休,被浸湿的袖子一下午也会干,也许是晚上睡觉,那样的话就更不必担心。
除了我自己,其他的我一概不用担心。
我活得自我,但是成绩却出奇的好,因为上课我总是认真听,晚自习时间也总是认真写每一科的作业,虽然作业总是写不完。虽然一停下来我就心如刀绞。好像有人像我父亲一样监督着我的学习。可能是学习。
我决定跟班主任分享这种可以监督学习的方法,可他认为我有病。于是我告诉他我从小就有胃病,他利索地给我开了假条。
我利索地离开了学校。
班主任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教英语,他做我们班主任对他来说并不是巨大的压力,只是一种尝试。下个学期分班,他就会调离我们班,自然也不再是班主任了。
他还年轻的说。
经过那次交涉,班主任心安理得地放弃了我,让我可以无期限的,无次数的,拥有假条,只要我开口。
我也因此拥有了逃脱这个宽敞的鱼缸的机会,有时候有几个小时,我可以围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散散步;有时候是几天,我可以回家安心睡觉。
寒假后的第二学期入学考试,我全班第二。
也碰巧遇见了两三个我想要一生陪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