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分 猎女阿娇
完颜力不瞪了王洛桢一眼,大声向周围黑衣人交待说,“这个少年跟我结拜过,你们不准碰,由我亲手杀他,其他人等一律格杀勿论!”随后对王洛桢道:“洛桢,你是我的兄弟,他们杀你会玷污了我结拜兄弟的高贵身份。所以,我会亲手杀了你,并给你留个全尸,这也是对你的特别照顾”,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至于养父母,在你们死后,我会借口说是在途中遇到了大批匪徒,你们均不幸战死于密林。养母将在两个月后暴毙,至于养父,我会让他多活一些日子,待完全掌握他手中的生意后,才会杀他!”说完,完颜力不大嘴一咧,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洛桢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怒视着完颜力不,一字一顿地说:“废话何必太多,咱们以实力说话!”
“好极了,我这帮手下,也早就等不及了”,完颜力不换上冷峻的面孔说道。然后高举握刀的右手到头顶后,突然垂下刀锋指向王洛桢他们,作了一个向前的动作。众黑衣人得令,举刀便扑了过来。
“嗤,嗤… …”只听两声划破空气的尖锐声音响起,“啊,啊… …”紧接着便是两声骇人的惨叫。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两名金国黑衣杀手,不知被什么暗器打中头部,已血流满面,倒地挣扎不起。
众黑衣人大吃一惊,暂停了进攻,形成防卫姿势,以防再被暗器击中。完颜力不身后两名手下,此时一左一右地护在他两边,迅速张望着四周,想找出施放暗器者的位置。
“嗤… …”又一破空之声响起,直奔完颜力不面门而来。“啪!”只见站在完颜力不左边的那名中年瘦高手下往前一步,迅速举刀把暗器拍下。瘦高个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坚硬的黑色圆石,再看手上的刀,竟被打出了一个豁口,不禁暗暗心惊。顺着暗器飞来的方向望去,却是前方挂着红布的那棵大树,忽见树上一道浅绿色的影子如电般弹射而来,瘦高个大喝一声:“休得张狂,大爷来会会你!”
瘦高个往前纵身一跃,竟飞起一丈多高,在半空中截住那道绿色影子,只见一绿一灰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在“叮当当”几声响后骤然分开,分别落在两方人马的前面。
众人这才看清,绿色影子原来是一名年轻的少女。只见那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年纪,头戴一顶狐皮帽,绾住一头秀发,身穿绿色长祅,外披一件紧身皮夹,腰间别着一个鼓起的布囊,想必是用来装圆石暗器的,下套紧身长裤,尖头高筒靴。只见她手持一把弯弯的短刀,此时将刀护在身前,一副干练女猎手的装扮。再看那少女的面孔,虽然皮帽绾住了大部分头发,但额头和两鬓依然垂下几撮乌黑发亮的发丝,与她白皙的面孔形成强烈的反差。少女有一双明亮又俏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眨眼而颤动,仿佛在轻抚那一汪碧波,惹人陶醉。她回头望了一眼王洛桢等人,刚好与洛桢四目相对,见洛桢张着嘴巴痴呆的表情,不禁蹙眉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像个傻瓜似的!”随后,似乎被自己装长辈的语气逗乐了,竟忍不住“卟哧”一声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两个浅浅的梨涡。
原来这名少女是附近山脚下猎户林楞之女,名为林阿娇,林妻因病早逝,父女俩相依为命。林阿娇从小在山林中奔跑长大,经常跟着父亲打猎,耳濡目染之下,自幼便练就一身打猎的本事,尤其是投石十分精准,可比肩于猎人的箭术。在阿娇九岁时,有一次跟随父亲去打猎,路遇一名樵夫在半山砍柴。突然,一条剧毒乌蛇吐着信子向悄悄向樵夫游去,眼看就要攻击。说时迟,那时快,阿娇迅速掏出一块圆石,“嗖”的一声便朝毒蛇投去,“啪”,正中毒蛇七寸。只见那条乌蛇一头栽下树来,在草丛中不停摆动着身躯。那樵夫这才发现有蛇,直吓得够呛。“好精妙的手法,此女真是不凡!”忽听身后一名老者的声音响起,林楞和阿娇回头一看,却见一名须发皆白穿着白袍的老者,正捻须含笑看着他们父女点头,林楞携阿娇赶紧向老者施礼。老者回礼后,对林楞道:“老夫赶路至此,十分疲乏,不知可否到府上叨扰片刻,讨杯茶喝?”林楞本是豪爽好客之人,便热情地邀请老者返回家中喝茶用餐。
在闲谈中,老者问阿娇是否识字,阿娇忽闪着眼睛摇头表示不会。老者轻叹可惜,随后问阿娇想不想学识字,阿娇懵懂地点了点头。于是老者和林楞商量,可每天上午来林家教阿娇识字,同时传授她一点武功,问林楞是否同意。林楞对教阿娇识字不置可否,倒十分愿意让阿娇学点功夫防身,因此便点头同意了。老者微笑着告辞,说第二天上午准时过来,便出门了。林楞赶忙出去相送时,却见老者已消失于远处的山林中。
从此老者每天上午都会来林家教阿娇识字,并在林家门口的空地教阿娇武艺。如此将近一年,在这一年中,阿娇不仅识得不少文字,还学会了一些精妙的拳法、刀剑术及跳跃腾空之术。这天,老者教完阿娇打坐吐纳、习练内功的法门,嘱咐阿娇勤加练习之后,跟阿娇说:“师徒缘分已尽,切莫寻找挂念”,便告辞翩然而去,从此便再未出现过。阿娇虽十分挂念师父,但他从未告知过阿娇任何个人信息,想要找寻他,根本就不可能。而这一段奇遇,便一直埋藏在阿娇的心里… …
完颜力不此时张着嘴,傻傻地看着这神秘的少女发呆,见少女回头和王洛桢说话后忍不住露出娇笑,他竟然不禁愤恨起王洛桢来。但再看那少女时,他忽然又感觉到阳光灿烂一般,心情变得大好。
完颜力不拱手道:“在下是金国郡王完颜帖木长子完颜力不,请问女侠高姓大名?”
少女撇头斜了一眼完颜力不,没好气地道:“干嘛要告诉你我的大名?”随后转头对着王洛桢咧嘴娇笑道:“我叫阿娇,林阿娇,记住了哦,王洛桢。”洛桢一愣,少女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但看她那娇俏的模样,禁不住使劲点头。
完颜力不吃了瘪,却并不气馁,哈哈大笑道:“女侠原来叫阿娇,真是人如其名,娇憨可爱啊!”
阿娇看了看完颜力不,见他两只似要冒出火来的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粗浓的眉毛,大嘴巴,配上他那彪悍的身材,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并不再理会他,呈防卫姿势,慢慢退回到洛桢他们身边。
那瘦高个在完颜力不与阿娇对话时,便知趣的退在了一边。现在见少女往后退去,便向完颜力不请示道:“少主,我们现在就动手吧?”
完颜力不看了看少女,皱眉思索了片刻,下令道:“不许伤着这位女侠,违者杀无赦,大家上!”众杀手得到命令,齐声道:“遵命”,便一拥而上。